眼看着整张脸都要被柳月棠毁了,江采女使劲全力将流筝推开,双手狠狠抓着脸颊。
那感觉宛如无数蝼蚁在脸上爬行,又似是被虫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又痛又痒。
“好痛……啊……好痒!好痒!”
“你这个贱人,你对我下了什么毒!啊……”
很快的,江采女的脸上便被她抓得血肉模糊,瘆人又恐怖。
“你……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去告你!”
说着,江采女忍着脸上的疼痛,歪歪倒倒的往外走去。
柳月棠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去告诉谁?皇上?皇后?”
“姐姐忘了,你已被禁足,若踏出念云殿半步,便是违抗圣命。”
她语气温柔,眸中却带了森冷的肃杀之气,居高临下的望着江采女。
江采女不服却又无力的抬头盯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柳月棠怡然踱着步子:“还是说……你那些情深似海的姐妹?”
“说起她们,你禁足好些时日了,怎么也不来瞧瞧你?”
江采女冷哼一声,不再看柳月棠。
兔死狗烹这个道理她明白,也无需柳月棠来说。
只是,人到此处,难免会觉得世态炎凉,鼻尖也登时一酸。
“你们全都该死!你又比她们好哪里去?”
柳月棠嘴角微微一勾:“可惜,我何时死,你也不会看到了。”
说完,柳月棠转身离去。
江采女盯着她背影扬声咒骂着:“柳月棠!我若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偿命!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柳月棠眉毛都不曾皱一下,莲步回到锦绣阁。
“小主,就任由江采女这般咒骂您吗?”
“随她骂吧,骂得越大声越好。”柳月棠云淡风轻得端起茶盏在手中把玩着。
她手背肌肤本就白皙细腻,十指纤纤,在白玉茶盏映衬下更是白净的一尘不染。
流筝本以为主子是在欣赏这赏赐下来的白玉茶盏,谁知下一刻她竟高擎茶盏砸向自己的手背。
“小姐……”
流筝吓得称呼也忘了。
她连忙将柳月棠手中的茶盏抢了过来,心疼极了:“小主……您这又何必,伤着自己值得吗?”
柳月棠眼眶微红,却扬唇浅笑。
“我受过得伤同此刻比不值一提。”
“流筝,在后宫,斩草便要除根。”
想要成为赢家,就要足够“狠”。
这狠,不仅仅是对别人,亦是对自己。
流筝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原以为,小姐入了宫便能好了。
没想到,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她压抑住喉咙的酸涩,软声道:“那……小主手可要作何包扎。”
柳月棠看着已经逐渐发红的手,摇摇头:“不用。”
“晚一些你去御前一趟,就说替我请罪,我身子不舒服,不能陪皇上下棋了。”
这晚上下棋,自然而然也是侍寝了。
可流筝却有些不明白了。
小主这受的伤,不就是让皇上看的吗?
这皇上不来,还如何看?
看出了流筝的疑惑,柳月棠浅笑:“你放心,我估摸着,皇上应该会来的。就算皇上今日不来也没关系,这也不失一桩好事。”
“为何?”流筝问。
柳月棠看着她,莞尔弯眸:“女人不能一次性将男人喂太饱,尤其是在他对你沉迷上瘾之时。你得让他饿,饿了再吊着他,他饿到不行才会更加珍惜你所给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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