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第一声穿破空气。
“风杨大人万岁!”
“风杨大人万岁!”
“风杨大人万岁!”
上万百姓震耳欲聋的呐喊。
...
...
数十颗头颅堆叠在檀木箱中,凝固的血痂将锦缎衬布浸成黑紫色。
八匹健马踏着霜夜疾驰,车轮碾过冻土的声响惊飞城头寒鸦。
当车队停在长安朱雀门前,为首骑士甩下染血的披风,掀开箱盖时,腐臭的血腥气混着霜雾扑面而来。
“我主风杨,送给董太师的礼物!”
车队已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城头守军探头张望的瞬间,箱中滚出一颗戴着玉冠的头颅,在青石板上磕出闷响,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城楼匾额。
过往居民无不尖叫惊恐......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朝堂。
董卓捻着虬髯冷笑,在群臣屏息中挥袖踢翻木箱。
霎时间,数十颗扭曲的头颅骨碌碌滚出。
有半张脸皮被削掉的世家公子,更有脖颈切口参差不齐的司马防。
腐血顺着丹陛台阶蜿蜒而下,在青砖缝隙间凝结成暗红的冰棱。
在场所有大臣,包括王允在内。
他们望着满地狼藉的血腥场景......
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感觉一阵心惊胆颤。
双腿止不住微微颤抖。
“竖子敢尔!”
董卓震碎案几,鎏金酒樽倾倒,酒水混着血水漫过满朝文武的靴履。
“这分明是在向咱家示威!!咱家定要生吞活剥了那厮!”
...
...
长安城外,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牛皮营帐。
李傕将火漆封印的密信掷向案几,青铜烛台被震得剧烈摇晃,烛火在他紧绷的下颌投下森然阴影。
十万西凉军屯驻潼关,与河东二十万白波黄巾军对峙的前线,此刻更添几分肃杀。
“看样子太师已经对风杨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
郭汜随手将啃剩的羊骨砸向火塘,火星四溅。
“怎么说?”
“董太师令我等分兵踏平洛阳!”李傕抓起案上的狼毫,笔尖在“洛阳”二字上戳出破洞,“可白波贼日日挑衅,营垒相望不过十里,稍有风吹草动便是血战!”
“这......”
闻言郭汜露出一脸难色,喉结艰难滚动,
“风杨御林军皆是精锐,据城而守固若金汤。再加上城内屯田自给,想破城......”
他突然冷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绝望。
“这岂不是得凑出十倍之敌?”
帐内死寂如坟。
唯有火塘里的木炭发出爆裂声响。
李傕忽然瞥见阴影里端坐着的贾诩——这位谋士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玉珏,银纹在他掌心流转,映得面容阴晴不定。
“贾文和,若是有计,何不开口?”
贾诩终于抬眼,烛火在他狭长的眼眸里跳动,映得唇角那抹笑意愈发诡谲。
“两位将军剖析透彻。风杨麾下御林以一敌十,三万兵力攻城不过蚍蜉撼树,五万亦难破其坚壁。”
郭汜猛地前倾身子,“那依先生之见?”
“为今之计——”贾诩指尖突然点向舆图西侧,嵩山山脉的墨线在他指甲下仿佛化作绞索,“风杨的两位夫人栖于嵩山别寨,听闻其中一位已有身孕。若能将她们攥在手中......”
尾音消散的刹那,帐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李傕喉间溢出阴笑,独眼闪过嗜血的光芒。
郭汜摩挲着刀柄的手掌微微发颤,恍然惊觉这看似文弱的谋士,竟能想出这般釜底抽薪的毒计。
寒风再次呼啸而过,将案上未燃尽的信笺卷起,灰烬纷扬间,仿佛已能看见洛阳城头即将升起的血色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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