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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端倪(2 / 2)

足尖在原地僵住。记忆突然闪回探监时的场景,江野隔着玻璃咳嗽得直不起腰,却笑着比划出拉小提琴的手势,说等出狱要带她去听极光音乐节。

此刻指挥棒落下的重音里,她仿佛又看见他手腕上的疤。

《天鹅之死》的高潮段落,程筝的右腿突然不受控地颤抖。三个月前她就常感到隐痛,医生说是长期高强度训练导致的旧伤复发,却被她用止痛针压了下去。

旋转时视野里的光斑碎成那年2307房的玻璃碴,周岩的血珠混着江野的烟灰,在视网膜上开出妖冶的花。

“砰“的声响盖过琴弦,程筝摔在舞台边缘,听见胫骨断裂的脆响,像极了江野挥斧劈门时的木裂声。急救灯闪烁中,她攥着领口的银链,那是用他送的碎镯片熔铸的。

术后躺在病房,程筝收到江野的遗物:磨破的笔记本里夹着极光照片,背面写着“筝筝的舞鞋该换水晶底了“;还有半支没抽完的烟,滤嘴上有她当年恶作剧印的口红印。护士说遗物送来时,狱友们说他总在窗边画舞裙,粉笔灰落了满床。

酒吧开业那天,程筝把舞鞋挂在吧台后。酒单第一页是“极光特调“,基酒用陈皮泡过,因为江野说她跳舞时身上有橘子汽水味。

瘸着腿擦吧台时,总有人问她腿伤,她就指指墙上的旧海报,那是她最后一场演出的剧照,天鹅的翅膀遮住了她脸上的泪痕。

某个雪夜打烊前,程筝独坐在舞台中央。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里,她仿佛看见江野推门而入,带着满身风雪,眼尾红痣像滴未干的血。

他说:“听说你的酒吧叫野蔷薇?“她笑起来,眼泪掉进酒杯:“因为野蔷薇带刺,就像我们的故事。“

蒋诺被程筝从酒吧撵了出来,满心愤懑无处发泄,便随意找个路边摊喝起了闷酒。

老板问他要不要来点吃的,他一口回绝,呛声道,“别烦老子。”

喝得酩酊大醉后,蒋诺拨通林鹿时的电话,含混着说,“你离宁为霜远点儿,就算你再怎么挑拨,她也肯定不会跟你好。”

林鹿时已换上睡衣准备休息,他默不作声听蒋诺劝退,过了几分钟话音忽然中断,随后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您好,您的朋友喝多了,请问可以来接一下吗,我们这边马上要打烊。

夜里快十一点,天气有些凉,林鹿时多加一件大衣,将蒋诺从摊位上扶起来,随后去结账。

服务员向林鹿时道了声谢,他便搀扶着醉醺醺、脚步踉跄的蒋诺离开了。

蒋诺脚下趔趄站不稳,他一只手勾住林鹿时的脖子,口齿不清说,“只有宁为霜能制住陈亿,这样他就不会再去招惹程筝。”

林鹿时虽不认识程筝,却也从这话里听出几分端倪。

念在蒋诺醉醺醺的模样,林鹿时不欲计较,宁为霜对陈亿没那个意思,这便是他的底气。

没走两步,蒋诺忽然捂住嘴作势要吐,林鹿时忙不迭松开手退后半步,免得被吐到身上。

好在蒋诺尚有几分清醒,晓得不能惹人犯恶心,强撑着脚步踉跄地往灌木丛后走去吐了。

林鹿时嫌脏没跟上去,等了几分钟蒋诺还没回来,心中不放心,便快步上前查看。

没想到灌木丛后竟是个泥坑,蒋诺不慎掉了进去,此刻正挣扎着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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