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不惯这种表面光明磊落,实则最是假模假样阴险虚伪的人了。
就说,就说,我就说!
他就不信,宣宁伯府敢拿他如何!
“伯爷,是齐国公府的三郎君。”
许管家认出楼上少年身份,小声地和温泽川说道。
温知宜眼里流露出一丝惊讶,转瞬化为一点笑意,等再看向对面正言厉色的父亲时,就只剩下讥诮和故意表露出来的伤怀,“......公道自在人心呢,阿父。”
“温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修远沉声开口,神色看起来不好看。
时隔十几年,重提旧时婚约,的确是他们顾家有失妥当,但这不意味着他们顾家,要捏着鼻子认下一个庶女出身的宗妇。
再说,他们两家亲事,是在龙椅上那位眼前过了明路的,岂能弄虚作假?
一个不好,就是欺君之罪,谁能承担?
突然,他心口一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怪不得宣宁伯府敢以庶充嫡,合着他就是打着让他们和他一道善后的主意!
只要顾家不想让龙椅上那位不满,就必须对外宣称这个儿媳妇没问题。
好,好,好,真当他们顾家是泥捏的不成!
饶是顾修远历来好性子,此时也不免生出两分怒火。
温泽川头疼,瞧着四面八方看戏的眼神,无奈道:“顾兄,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顾修远表情冷淡。
温泽川叹息一声,道:“顾温两家相交数十年,我知顾家品行,顾兄亦知我为人,能与顾兄结通家之好,我亦是十分乐意,可就在我让人去静心庵接人的前一日,庵里传来消息,小女意外落水而亡。”
温泽川看过去,和顾修远眼神在半空相撞。
“人死不能复生,我亦十分悲痛,可......”他摇了摇头,暗自叹息,片刻后,重拾心情,再道:“恰巧,我这个二女儿,自小记在秦氏名下,亦是做嫡女教养,我恍惚记得,当时我们口头约定时,只说是秦氏之女。”
秦氏,温知宜生母,国子监祭酒之女。
顾修远眼睛闪了闪。
宣宁伯府内的纠葛,他顾家管不着,但他家衡玉,是万万不能尚主。
然而,没等他表态,一道凉凉的嗓音插了进来:“我怎么不知道,我阿娘名下,有两个女儿?”
温泽川皱眉:“我长女已逝,你休顶着她身份在这里招摇撞骗!”
换句话说,他是咬死不承认,对面的人是他女儿。
“她就是阿宜,就是你的女儿,我们一起从静心庵里逃出来的!”变得白胖的阿宝鼓起勇气喊道。
温泽川眉目一厉,“还真是不死心,来人,端水,我要滴血认亲!”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瞥许管家一眼。
许管家低下头,快步退下。
“对对对,早就该滴血认亲了,是不是亲父女,一看就知。”
“城东绸缎铺的陶大官人,不就是靠着滴血认亲,发现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种么,哎哟喂,听说气的可惨了,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没了。”
“听说现在已经把侄子接过来养了。”
“独子啊?”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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