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叫人是叫'爷爷'。"顾沉霄低声说，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姜语嫣捏了捏他的手指："吃醋了？"
顾沉霄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不...这样很好。"
午餐时，多年的坚冰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在孙女的"调解"下，顾沉霄开始简短地回答父母关于生活近况的问题，甚至提到了公司的转型和基金会的事。
"听说你资助了很多孤儿院？"老先生突然问。
顾沉霄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嗯。"
"好事。"老先生简短地评价，然后出乎意料地补充，"我可以帮忙。认识几个教育部的老友。"
顾沉霄惊讶地抬头，与父亲对视片刻，缓缓点头："谢谢。"
这个简单的对话，对这对父子而言却意义重大。姜语嫣注意到老夫人悄悄擦了擦眼角。
下午茶时分，小曦玩累了，在奶奶怀里沉沉睡去。老夫人轻抚着孙女的小脸，突然对姜语嫣说：
"沉霄小时候，我没能好好照顾他。"她的声音充满悔意，"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知道你给了他我没能给的爱。"
姜语嫣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轻声说："他很好。"
"是你让他变好的。"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也谢谢小曦。"
夕阳西下，告别时分。两位老人依依不舍地亲吻孙女的小脸，承诺很快就会再来。
"我们可以...定期来看看她吗？"老先生试探性地问儿子。
顾沉霄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提前打电话。"
这个简单的应允让两位老人如获至宝。目送车子远去后，顾沉霄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还好吗？"姜语嫣轻声问。
顾沉霄将她和熟睡的女儿一起搂进怀里："比想象中好。"
当晚，小曦睡着后，顾沉霄罕见地主动提起了自己的童年。他靠在床头，声音低沉而平静：
"父亲忙于事业，母亲...有抑郁症。八岁那年，她试图带我一起..."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姜语嫣明白那未尽的含义。
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他们后来离婚了，各自组建新家庭。"顾沉霄继续道，"我被送到孤儿院，直到十六岁逃出来。"
月光下，姜语嫣看到丈夫眼中闪烁的水光。她轻轻吻去那滴未落的泪水："现在你有我们了。"
顾沉霄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小曦永远不会知道那种孤独。"
"永远不会。"姜语嫣坚定地承诺。
第二天清晨，小曦醒得特别早。顾沉霄去婴儿房查看时，发现女儿正扶着栏杆站起来，看到他进来，兴奋地大喊："爸爸！"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叫"爸爸"。顾沉霄瞬间僵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爸爸！爸爸！"小曦坚持不懈地呼唤，小手伸向他。
顾沉霄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抱起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姜语嫣闻声赶来，看到丈夫抱着女儿站在晨光中，肩膀微微颤抖。
"她叫我爸爸。"顾沉霄回头，眼中的喜悦纯粹得像个孩子，"清清楚楚的。"
姜语嫣笑着走过去，三人紧紧相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个温馨的时刻镀上金色的光晕。
"系统，"姜语嫣在心里说，"我想这就是幸福的样子。"
系统温柔地回应："数据显示，顾沉霄的幸福指数已经爆表了。顺便一提，小曦的语言能力确实惊人——她刚才的发音准确率达到98%。"
姜语嫣看着丈夫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转圈，小曦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曾经的伤痛正在被新的记忆治愈，而这个家，就是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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