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她将石碗递给他，"能暂时压制毒素。"
墨岩没有接，而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治疗这种疫症的方法，却不怕被传染。"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你到底是谁？"
火堆噼啪作响，映照出两人交错的影子。
姜语嫣迎着他的注视："一个能救你们的人。"
沉默在石屋内蔓延。最终，墨岩接过石碗一饮而尽，药汁的苦涩让他皱起眉。姜语嫣正要起身去查看其他病人，却被他一把拽回——
"别动。"
墨岩的手掌贴上她的后颈，力道大得不容挣脱。他的额头抵上她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脸上："体温正常......为什么？"
姜语嫣屏住呼吸。两人鼻尖相触，她能清晰看见墨岩瞳孔中流转的金色纹路——那是狼血在抵抗毒素的表现。
"也许......"她轻声说，"祖灵在庇佑我。"
墨岩的拇指摩挲过她肩头的咬痕，眼神晦暗不明。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祭司大人！鹿骨长老倒下了！"
墨岩猛地起身，却踉跄了一下。姜语嫣赶紧扶住他，手掌触及的皮肤烫得吓人。
"你不能再出去了。"她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我去处理。你留在这里，每半个时辰喝一次药。"
墨岩的眼神陡然危险起来："你命令我？"
"我救你。"姜语嫣直视他的眼睛，"就像你昨晚救我一样。"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让墨岩僵在原地。最终，他缓缓坐回火堆旁，抓起药碗狠狠灌下一大口。
"天亮前回来。"他哑声说，"否则我会亲自去抓你。"
————
隔离区，夜半时分。
姜语嫣将鬼哭藤汁液滴入沸水，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出诡异的紫色。十几个病情最重的族人被安置在中央，他们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真的要给他们喝这个？"石刃捂着口鼻，惊恐地看着那锅冒着紫烟的液体，"去年有个孩子误食鬼哭藤，半个时辰就......"
"相信我。"姜语嫣将药汁分装到木碗中，"扶起他们的头，一点一点喂下去。"
第一个喝药的是鹿骨长老。药汁入口的瞬间，老人猛地弓起身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黑红的血块从口中喷出。妇女们尖叫着后退，石刃甚至拔出了骨刀——
"等等！"姜语嫣按住老人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在排毒！"
果然，咳血过后，鹿骨长老的呼吸反而平稳下来。他睁开浑浊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退烧的额头。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姜语嫣却不敢松懈，迅速指挥众人给其他患者喂药。当最后一个病人喝下药汁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手指因长时间捣药而颤抖不已。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墨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眼中的金色纹路已经消退。
"三天。"他低沉地说，"河谷部落的人会在三天后发动袭击。"
姜语嫣抬头："你怎么知道？"
墨岩的指尖轻触自己的太阳穴："狼血......让我看到了他们的计划。"
他俯身，不容抗拒地将姜语嫣打横抱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祭司大步走向石屋，怀中的女人已经累得睁不开眼。
"睡。"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等你醒来，我们再谈......如何回报河谷部落这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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