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场大火早把物证、涉案神父连同圣玛利大教堂烧得连渣都不剩了。
除非保凯文能倒流时间。
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几天内,调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至于玛利亚的尸检报告,在疑罪从无的原则下,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毕竟教会可是玩了几千舆论,黑白颠倒轻轻松松。
就算铁证如山,也很难讨个公道。
但埃兹拉不同。
作为心思缜密的复仇者,她谋划了那么多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可能跳出来挑衅。
想要搞到证据,通过她绝对是条捷径。
所以,保凯文搭着伊娃的便车离开警局后,便直奔橡树街。
月色下,破败的橡树街,像是牙医手电下的两排烂牙般歪歪扭扭。
街头拐角,远远望见橡树街78号的暖黄灯光。
保凯文撇了撇嘴。
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深,瞧这架势是早料到他会来了。
快步穿行在夜色下,踩在虚掩的房门,泄出的暖黄光带上。
耳中听着越发清晰的尖锐气体呼啸声。
保凯文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不对劲!
动静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大半夜不睡,扰民搞装修,埃兹拉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操作。
有人捷足先登?
案发不到两小时,教会已经查清埃兹拉的底细,还派人打上门销毁证据了?
原来是把精力放在灭口证人上了,难怪他受到的阻力不算大。
他心头一沉,目光在房屋外部游移,略过大开的二楼飘窗,盯上了墙角的排水管。
将义体切换成猞猁爪,钻进屋子庭院。
保凯文用大猩猩手臂捏住锈蚀的排水管。
上手一捏,金属碎屑便簌簌落在鼻子前。
他屏住呼吸,忍着喷嚏。
沿着排水管攀上屋檐。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刀。
二楼飘窗渗出的暖黄灯光在蕾丝窗帘上跳动,那些薄纱被夜风吹得翻飞不止。
保凯文攀着外墙上凸起的装饰浮雕,靴底在灰泥墙面蹭出浅白划痕。
当他的眼睛与窗台齐平时,瞳孔骤然收缩。
屋内书架如多米诺骨牌倾倒,羊皮古籍散落在波斯地毯上,泛黄的书页间隐约可见脚印。
该死!埃兹拉这狐媚子居然让人端了窝?!
保凯文牙槽紧咬,单手扣住窗框翻入室内。
落脚时踩碎了本《玫瑰经》,羊皮封面下的金属活页夹发出细微脆响。
突然,楼下传来金属刮擦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般令人牙酸。
“见鬼,这婊子给保险箱浇了混凝土!还把它砌在墙了!”
沉闷的咒骂声穿透楼板。
“主教说得对,她早料到会有这天。继续割必须销毁所有证据!!”
保凯文到衣帽间,裹了件外套遮掩身形,又找了几条丝袜套头遮脸。
等他贴着墙根挪到楼梯转角,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猛然一缩。
屋内有三个男人,不见埃兹拉的身影,兴许是人被带走了。
穿工装的男人正在客厅原本放着神龛的位置作业,蓝色火舌舔舐着混凝土中裸露的保险箱。
身后两人分别盯着玄关和窗户戒备。
这可比剿灭s13那晚还要棘手!
保凯文摸向腰后,枪套里的伯莱塔9让他喉结滚动。
上次握着这把枪,还是为了剿灭s13。
当时忌惮警力支援,他一枪没开。
而眼下,可是比上次更甚的绝境。
为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教会的行动肯定有报备。
那这次开枪引来的警力,可是会毫不犹豫射杀与教会为敌的他。
而且这次行动,他牵扯很深,很容易被怀疑。
开枪会留下火药残留物,拿试剂一测就能给他定罪。
不能开枪。
保凯文眉心凝成麻花,目光在屋内游走。
可不开枪,怎么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干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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