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轻轻一动,似乎就要醒过来,唇先动了,黏黏糊糊地问,“怎么了嘛?”
“没事,再睡会儿。”
宴青屿一身居家服,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才从容不迫往下走。
梁哲,“宴总,勉少还在外面跪着呢。”
从早上六点跪到八点,迎着雨夹雪怎么也喊不起来。
“熬点红豆薏米粥温着,再要一份虾仁蒸蛋、南瓜饼。”
按照她的喜好安排下去。
宴青屿站在大厅,视线投向外面的雪,看着跪得笔直的宴青勉,冷情道,“让他跪。”
梁哲大气也不敢出。
等宁雪杳终于在日上三竿时睡醒,坐起来正疑惑谁把她窗帘拉上了,害她一直没醒。
洗漱完,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的早餐。
宁雪杳望着下雪了?”
方才窗帘被拉上,她也懒得去拉开,等出了房间门,透过挑高的一整扇落地窗,才看到外面下雪了。
与此同时,大厅的门被打开。
满身风雪的宴青勉出现在门口。
他头上都是雪,一进门,雪又化了,整个人又搞笑又狼狈。
秦姨赶紧给他拿了一条浴巾,又拿了一条毛毯,忙不迭地去找宴青屿之前的衣服。
宁雪杳让他赶紧到壁炉前坐着。
秦姨上楼了,宁雪杳又从厨房端了一碗姜汤给他,“老宅那边没派司机送你过来吗?”
宴青勉朝她一笑,“对呀,我迎着风雪走了一路呢,所以小嫂子你可要对我好点,我都这么难了。”
“包在我身上,昨天秦姨才买了一只老母鸡,你可真会挑时候来。”
“而且,我最近学了糖醋小排的最新做法。”
“行了,你快上楼泡个热水澡,雪水多冷,会生病的。”
宴青勉点头,低着头往上走,似乎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让宁雪杳觉得他状态不大对劲。
不过想想也说得过去,他最后还是选择和段知语领证了,和一个不喜欢的人领证,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
确实挺让人难受的。
宁雪杳一整个上午都呆在厨房里捣鼓,平常宴青屿不会让她进厨房,但今天她实在想试试糖醋小排。
而楼上书房内。
宴青屿坐在黑丝绒沙发上,双腿叠加,面色冷峻,梁哲很有眼色地替他点了雪茄。
醇厚的味道化开。
“坐。”
宴青勉坐在他对面,平常单纯可爱的笑脸如今怎么也做不出来了。
“家主,我想跟在你身边学点真东西。”
星星点点的火焰在指尖跳动,宴青屿低头含着雪茄,醇厚的味道直冲上颚。
宴家核心成员不下两位数,但凡换一个人,老爷子一句话,他就能跟着学点东西。
但他却求到了宴青屿手下。
宴青屿没应。
“我愿意把我在宴家的所有股份都转到宁小姐名下。”
宴青勉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宴老爷子自觉对他愧疚,将他父母遗留的股份全部转到他名下,并且这些年从未在他身上加任何枷锁,只希望他快乐单纯地长大。
一旦老爷子死,这份股份就是他在宴家唯一的保障。
现在他愿意坦诚交出一切,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寂静压迫的空间内,宴青屿摁灭雪茄,冷峻的脸讳莫如深,嗓音辨不出喜怒,“梁哲,带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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