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两兄弟最后谁输谁赢?
先皇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被她当作傀儡操控了二十多年,哪怕是现在,也不能睡个安稳觉。
“哈哈哈哈……”太后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
海茹惊异的看着这一幕,连忙跪了下去。
“哀家这辈子,值了,值了……”嘴里说着“值了”,太后的眼角却滑出了泪水。
“值啊……”太后喃喃,“海茹。”她唤着嬷嬷的名字,海茹跪着往前一步:“奴婢在。”太后蹲了下去,海茹见状更是额头磕向地面,太后却把她拽了起来:“你给哀家说说谦王。”
“回娘娘,谦王对于宸太妃害了他母亲的事深信不疑,对于陛下自然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噗……”太后又吐出一口血,她看向海茹,“你跟了哀家四十七年了,告诉哀家,你是想出宫,还是去死?”
海茹叩首:“愿为娘娘效命。”
“那你去杀了皇后。”
“是。”
“不仅是你,那些死侍,全部派去。”
“是。”
海茹欲要将太后搀扶回房,却被她回绝了:“哀家交代你的事,现在就去办,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此事,是哀家所为。”
海茹无波的眼此时失了平静:“娘娘!”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自有考量。”
“……是!”
目送海茹走远,太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年纪,她的身体本就不太好,又如何经得起蛊虫反噬。
林野忽然想起了密道,他找到谢妄给他说的地方,按照方法把门打开,缩了进去。
小心翼翼的关好门以后,他才往前走。
密道里没有光,林野提着灯,慢慢的向前走。
林野闻到了潮湿的味道,又有点像是许久不见光的青苔味……
他往前走着,忽的听到了声音,小心的掀开了一个缝隙,往外望去,满目血红。
他讶然的瞪大了眼睛,谢妄……
谢妄一袭龙袍,仅是一个背影,便叫人看出了冷漠,此时的谢妄,哪里是什么温柔的枕边人,分明是执掌生死的活阎王。
他脚边还落着几颗头颅,那些人眼中还残余着生前的惊慌与恐惧。
鲜血蜿蜒直流,谢妄手持长剑,漫不经心:“说是不说?”
还活着的几个人惊惧的跪着:“陛下,我真的不知……”
剑光一闪,又一颗头颅落地。
余下两人狂磕着头:“我说,我说,陛下饶命!”
“是太后……”
后面的话林野没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走回凤仪宫的。
他脑海中还回荡着谢妄……他似乎已经被封建蚕蚀,权力将他包裹,眼里是浮华,耳边是谄媚,他就站在那里,却再也不是林野熟悉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与暴君,无限重合……
林野强制自己抛开这个念头。
他在想什么?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
谢妄不对那些人狠,那死的就是他们。
他何必在这里想些虚伪无知的妄言?
可是林野一闭眼,浮现在眼前的就是满目血红,以及……死不瞑目的头颅。
不过是心里过不去这一坎罢了。
林野这样想。
他生在红旗下,何时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
那谢妄呢?他接受这一切又用了多久?
他是怎么一路走来的?
就知道这样的路怎么可能顺利,原来是他把艰难的部分全部掩盖,给了他一个相对的乌托邦啊……
翻来覆去没睡着,竟是等到了谢妄回来。
见还睁着眼睛的林野,谢妄有些惊讶:“做噩梦了?”
不怪他这么问,林野此时的脸色着实称不上一个好。
林野摇头又点头:“我没事。”
谢妄脱去外衣,在他身边躺下,他的手轻轻拍打着林野的后背。
林野心里冒起一个想法——刚才就是这只手拿着剑砍掉一个又一个人头……
发觉枕边人的身体逐渐僵硬,谢妄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今天……不太对。”
目睹了一场杀人“盛宴”,是不太对。林野心道。
林野依旧僵着身体,他仰起头:“我没事,睡吧。”
谢妄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往后挪了一挪。
这下不明所以的人变成了林野。
谢妄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忽然想起还有些奏折,阿野你先睡,我去把奏折搬过来批阅。”
他走了,连外衣都没披上。
自然不是走外面的大路,而是走的密道。
眼下还没入冬,天气不算太冷,甚至还有一些热,林野也不担心谢妄会着凉。
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某处,直到睡意笼罩,也没见谢妄回来……
—【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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