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时空大殿剧震，段德那含怒一击，裹挟着葬灭万古的轮回之力，直扑狠人大帝面门！
那股气息，让在场所有古之大帝都为之色变！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段德！
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偶尔还有些猥琐的胖道士，此刻仿佛化身为执掌生死轮回的无上主宰，威严得令人心悸！
狠人大帝青铜面具下的眸光，亦是微微一凝。
她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中蕴含的决绝与疯狂，那是真正要与她拼命的架势！
然而，就在那只缭绕着轮回死气的大手即将触及狠人大帝面具的刹那——
“嗡！”
一股浩瀚无垠，仿佛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界限的伟力，凭空降临！
这股力量温和却又无可抗拒，如同春雨般渗透到段德与狠人大帝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段德那石破天惊的一掌，印在这道屏障之上，竟如泥牛入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所有狂暴的轮回气息，都被这股伟力悄无声息地抚平，消弭于无形。
“够了。”
一道平静淡漠，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时空大帝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两人中间，他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仿佛刚才那足以崩裂星域的冲突，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
他一手轻轻按在段德拍出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则虚虚抬起，示意狠人大帝。
“此地，是时空道场。”
时空大帝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大帝耳中。
“两位道友若有恩怨，可自行择地了结，莫要污了本帝的清净之地。”
段德胸膛剧烈起伏，双目依旧赤红，但被时空大帝按住的手腕，却再也无法寸进。
他死死盯着狠人大帝，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狠人大帝则依旧静立原地，青铜面具遮掩了她所有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回望了一眼段德，便收回了目光，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大殿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得能滴出水来。
无始大帝、阿弥陀佛大帝等人，此刻看向段德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这个平日里看似不着调的胖子，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实力！
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轮回之力，即便他们身为大帝，也感到了一丝心惊肉跳！
这家伙，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身上，同样藏着大秘密！
良久，段德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了周身那股恐怖的轮回气息。
他甩开时空大帝的手，冷冷地扫了一眼狠人大帝，一字一句道：“记住我的话，他若有半分差池，我段德上穷碧落下黄泉，必与你清算！”
狠人大帝不言不语，身影渐渐淡去，融入了殿角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段德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依旧难看。
他知道，今天这一架，在时空大帝的干预下，是打不起来了。
但他的态度，已经明确传达了出去。
谁敢动苏小天，他段德，第一个不答应！
“段道友，火气不小啊。”
无始大帝似笑非笑地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哼，事关小天，本皇可没那么多好脾气。”段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语气中的怒火，已消散了不少。
他知道，这些老家伙，刚才也是被狠人的提议惊到了，只是没他反应这么激烈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幽幽传来。
“啧啧啧，段小子，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啊，差点就把人家的道场给拆了。”
段德闻声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大殿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朴素道袍，手持一根打神鞭，看上去有些邋遢的老道士。
这老道士脸上沟壑纵横，双眼却亮得惊人，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他不是别人，正是与段德有着无数万年纠葛，同为神话时代九大天尊之一渡劫天尊的转世，曹雨生！
当然，现在的他，更习惯别人称他为冥皇，亦或是……地府之主！
“老曹？！”段德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曹雨生嘿嘿一笑，迈步走进大殿，目光在殿内诸位大帝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段德身上。
“来看看热闹不行吗？顺便，找你有点事。”
他说着，也不等段德回应，直接上前一步，拉住段德的手腕。
“走，跟我去个地方。”
段德一愣：“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曹雨生神秘一笑，也不给段德拒绝的机会，拉着他身形一晃，两人瞬间消失在大殿之中。
其余大帝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这曹雨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一刻，段德只觉得眼前景物变幻，周遭的仙灵之气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阴森与死寂。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灰蒙蒙的世界。
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大地苍凉枯败，视线所及，尽是断壁残垣，毫无人烟。
唯有远处，一条浑浊奔腾的大河，横贯天地，河水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挣扎的魂影，发出无声的咆哮。
“这是……地府？”段德眉头微皱。
“然也。”曹雨生站在他身旁，指着眼前这片萧索破败的景象，语气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段小子，你看这地府，如何？”
段德沉默不语，他能感受到这片天地间弥漫的轮回法则，虽然残缺，却真实存在。
“地府虽有轮回之名，亦有轮回之实，但你可知，这真正的轮回，却一直没有开始运转。”曹雨生幽幽说道。
“这，又意味着什么？”
段德心头猛地一震！
轮回未启！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猛然想起了苏天河，想起了苏小天身上那纯粹古老的龙威，想起了自己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轮回本源！
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曹雨生，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
他怕！
他怕自己的猜测，会牵动某些未知的因果，更怕会影响到苏天河的苏醒！
严格来说，没有苏天河当年的出手相助，他段德，或许早已被那几位天尊本尊找到，强行合一，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他，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为了守护苏小天，为了等待某个契机而存在。
曹雨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当年，石小子还在的时候，他也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曹雨生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怅然。
“石小子……”段德默然，那是另一个禁忌般的名字，代表了一段辉煌到极致，也悲壮到极致的岁月。
“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曹雨生收回目光，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那个小家伙，苏小天，对你很重要，对某些存在，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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