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言辞有条理,说话间可以看得出曾经受过教育,不是魂师却能够认识字的普通人寥寥无几,即便是需要知识传承的工匠行业,也大都是靠着口口相传,言传身教将技术传下去的,所以认识字和贵族教育基本会挂上钩来。
“妈,你别想我,我自有依靠的。”江楠楠哽咽道。
江母抚着江楠楠的脸,说:“可是,等以后嫁了人,没有娘家人,你就只能听夫家的话,你又是魂师,以后说不定还要活很久很久。娘不是什么都不懂,娘知道人家稀罕的不是血亲,但等你以后变得厉害了,他们自然不敢欺负你,反而会拥护着你凡事以你为首,他们不找别人怕被鸠占鹊巢,但有这层血亲,他们便对你放心。”
“妈,不会的,等你见到他,就不会担心了的,他很......”江楠楠想说很乖,但这不是用来形容一个值得依靠的词,江楠楠想要形容一个值得依靠让人有安全感的人出来,但是值得依靠和让人有安全感的人,自然同时也具备着对外的威胁和震慑,所以乖并不适合。
“傻孩子,妈怕你以后要流太多的眼泪在这上面的。”江母搂着囡囡的脑袋。
“妈,这事你听我的吧,我们不要搭理他们。”江楠楠态度肯定。
母女二人又是说着期期艾艾的伤心话,惹出了眼泪哭的痛快。
等到江楠楠从庭院出来,已经是有一位西装暴徒等在巷口转角处,“小姐,那些红眼出格的人已经让人吊起来用沾凉水的皮鞭抽了一顿,要不要......”
“给他们笔钱,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让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以后这类事情就按这个处理,如果他们还想要,你们就自行解决,不用告诉我了。”江楠楠用柔柔的嗓音,说着冷酷无比的话来。
权力,到底是自下而上,还是自上而下呢?
但是当事情发生时,江楠楠面临要处理的问题,不光是她分到的一片现在已经非常值钱的地被觊觎,还有唐门的这些记名工人弟子,所处的三寸之地,集合起来可以换作的一大笔钱财。
江楠楠初尝了权力的滋味,她感觉不是很好,把持它所秉承的价值观和从前自己一人时的观念截然相反,甚至背道而驰,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柔柔的性子,她想念一个院子,一个只用照顾蔬菜和厨房,有人相伴余生的庭院。
小门打开,里面被五花大绑的人见到江楠楠进来,拼命想要说些话出来,但是一根布条塞进嘴巴,让他发不出声来。
江楠楠居高临下瞧着这个之前对她客气,但是却透着盛气凌人之感,现在却又因恐惧显得非常可怜的家伙。
江楠楠叹了口气,问房间内的西装暴徒:“你们刚刚打他了?”
“没有,小姐,我们都是体面人,打人是犯法的,这种事情可不能做。”回话的人衣着笔挺,打着领带,回话时腰鞠的很下,眼睛翻得很上面,看江楠楠看得不眨眼,笑得脸上都是褶子。
“那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江楠楠幽幽的问道。
“是这个狗东西反抗,忘了自己手被绑着了,然后自己摔地上了,你说,是不是这样啊?是不是?”西装暴徒抓着那人的头发,又哐哐的给他来了几下。
江楠楠喊停,随即似无奈般叹道:“把人松开,放他走。”
绳索被解开,那原本还神气活现的说客,现在模样有点惨。
“记得关门。”江楠楠没来由的提醒了一句。
门轻轻的关上了,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
下一刻江楠楠像是被激活了的脱兔一般,破门而出,右脚破风踢出,将其脸踹进青砖墙面,并直接踢碎了砖墙。
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江楠楠喘着粗气,不是累的,这样的爆发还不会让她觉得累,而是气的,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怒火,在刚刚这人蛮用力关门的时候,就差点压不住了。
差一点,江楠楠就要在母亲面前,使用暴力,将这人给踹成二笔了。
“你关门声音太大了,下次给我小点声。”江楠楠对昏迷过去的那人说道。
屋内西装暴徒们一片死寂,新加入的成员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组织大小姐出手,一个个眼睛怀着无比的敬畏。
江楠楠回到屋内,对之前那个比较跳脱的西装暴徒说道:“我不喜欢阳奉阴违的人,也不喜欢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说到就要做到,就算是黑道也是最基本要遵守的准则,下次别那么爱表现。”
江楠楠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拍拍他的脸蛋,但最后却是在其耳边捏了捏秀气的小拳拳,然后把手收回。
待江楠楠走后,那个被耳提面命过的西装暴徒开始大喘气,西装被汗水浸湿。
而江楠楠则感觉有点丢脸,因为她刚刚想捏拳捏出爆鸣声来,但似乎柔韧性太好的人,是捏不出这种声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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