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答道:“咖啡豆自产自销,你说呢?并且咖啡定价在市场里并不低,属于正常范围内。”
游星鲜少主动点咖啡,要么不喝要么别人请客,她咧嘴笑:“我不喜欢喝咖啡,喜欢喝酒。你要是问我哪款威士忌的价格,我能倒背如流。”
店员雷蕾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问他们要喝什么。
游星扭头看向雷蕾头顶的菜单,转而看向周砚均:“我可以亲手做一杯吗?”
没等周砚均回应,她径直走向吧台处。雷蕾没得到首肯,很是犹豫。
最后周砚均招招手,店员将围裙交给游星,笑到:“正好,我可以去上个厕所。”
游星对这些设备一头雾水,拿起手机搜索‘咖啡制作流程’。搜索的结果五花八门,让她晕头转向。
周砚均仍坐在吧台处,单手支撑桌面,手边是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保温杯,看她并未开口就没主动帮忙。
游星搜寻无果,将手机熄屏放进包中。笑容堆满脸:“周总,我知道您是个热心又善良的老板。”
“麻烦你教一下,我很聪明的,一点就通!”撒娇对她而言是信手拈来,但由于对方不是熟悉之人,她的撒娇收敛许多。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大威猛,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帅得让人窒息的周总,你就帮一帮好学不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可以吗?”
周砚均觉得自己再不过去,能被她雷死。
游星的目的达成,狡黠一笑:“先谢谢周总!”
周砚均沉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给她一一介绍每个器具及功能,认识完咖啡机和磨豆机后,他示意游星将手柄取出,一步步循循善诱。
他的表述清晰,游星脑子也转得快,很快便取出咖啡粉和称量,再是布粉,压粉,装紧手柄,萃取。她的每一步操作,周砚均都在一旁提醒易出错的点。
将萃取液加入泡发好的牛奶后,大功告成。
游星十分有成就感,小心端起满满当当的杯子浅尝,“nice,从来没有觉得咖啡这么好喝过!”
周砚均的嘴角浅显上扬,擡起吧台上的保温杯盖喝了一口。
—
黑夜的山里,繁星点点,闪烁的间隙构成了浪漫的代名词。
此时是夜里十一点,游星坐着周砚均的车回市区。傍晚单是帮忙挪动一筐又一筐的咖啡果,就把她累得够呛。第二日要继续采摘,李宥雨和其他人留在种植园,她没带换洗衣物,只得搭乘周砚均的顺风车回县城。
她很累,但很不适应只有两个人的逼仄空间里,冷场尴尬。她强撑着,也努力找话题。
“周总经常走这段山路吗?”
“嗯。”
经常走还这么慢,游星瞥了眼,时速二十,要她那群喜欢刺激的朋友,得往死里踩油门。
“周总怎么会想着发展咖啡业啊?”他有大好前途,宽阔而灿烂的罗马大道,可他却选择回乡走一条崎岖不平,不知未来的山路。
下午他为她一点点介绍产业,讲述如何从零成了今天。虽语气平淡,但他的眼神里还是透露了自信和自豪。而这也是她和他认识,话最多的一天。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在乡村大舞台上建功立业。”
游星一时语塞,干巴巴回了句:“没毛病。”
她将车窗按下,风涌了进来。山路没有路灯,有的只是昏暗的路灯及车前的近光灯。
蝉鸣与蛙声奏响夏天的交响乐,天空的繁星是舞台的灯光,树木是观众,欢乐摇摆。
游星鲜少去乡下,像这种来自田野的静谧与车水马龙的城区灯红酒绿的嘈杂夜店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前者没有太多声音却填满整个胸腔,后者却像抽水机般,越躁动,内心越空荡。
“周总方便问一下你的高中在哪儿读吗?”
游星的问题很突兀,没头没尾,周砚均瞥她一眼,“怎么?”
“问问,万一我们是同学呢?”
周砚均不觉得有‘万一’的情况,“高一高二在流原一中,高三在川平一中。”
游星故作惊讶:“川一中啊,我等废柴只能遥遥望之。不过我有个朋友也在川一中,她成绩不错,走的特长生进去的。她是2009级的,你是哪一级?”
“2009级,她叫什么?”
游星挑眉:“不告诉你!”
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干聊中,不知不觉进了县城。游星看他熟练地左拐右拐,却不问她住何处。
她几度欲张嘴,但还没问出口时已然发现这条路是通往宿舍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游星就知道这人只是看着性冷淡,实则内心的弯弯肠子多得很!
他半晌没有回话,就在游星以为他不打算回话时,车缓缓停在红灯前。
游星被惯性带着往前晃动一下。
周砚均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偏头看向她。飞蛾在灯罩处飞来飞去,猛烈撞击,窗外昏黄的路灯照射进车内。游星的侧脸在暗黄的灯影像被雕刻的艺术品。
“我也住华云小区。”
“‘受害者’的神情收一收,你脑补的画面已经浮现在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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