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此人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那是西域擅用的兵器弯刀才能造成的伤口,足以令人相信了。
奕王眉头紧皱,这恒王的心思果真是极深!
若不是他提早筹谋,今日恐怕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此事了。
“奕王,他说的你可认?”圣上显然是怒了,言语之间皆是责问,叛国大罪啊,就算奕王是无辜的,可如今都闹到了圣上面前,他怎能不气?
“儿臣确实将他逐出军营,但并非他所说的这般,此人在军营中喝酒赌牌,目无军纪,儿臣为了正军纪才给了他些惩罚。”
奕王不卑不亢道。
“传姜灵瀚!”眼看此事牵扯上了姜灵瀚,圣上便将他也召至大殿上,好一同对质。
奕王眉头紧皱,此事恒王筹谋已久,定是不会轻易落于下风,为今之计也只能期盼灵瀚将事都办妥贴了。
“臣叩见圣上!”
姜灵瀚跪在大殿中央,帝王注目下,只得用余光悄悄地看向奕王,只一瞬就与他交换了眼神,随后又听那贾天将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回圣上,此人话不足为信,且不说臣并未通敌,若臣通敌,为何战战告捷?为何臣不故意输掉战局来谋取更多的利益?”
姜灵瀚的话在大殿上回响,引人深思,圣上显然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微微点点头,又看向恒王与贾天。
恒王悄悄地看向贾天,使了个眼色,贾天便说道:
“圣上,据小人所知,姜灵瀚将军与那敌国将领赫连的协议便是敌方抢掠城池财物,姜将军再将其击退,一方得钱财一方得功劳。此事奕王殿下也是从中捞了不少的油水。”
贾天还在辩论着,很是有理有据。
“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圣上显然已经很是生气了,为公他是君主,臣子通敌本就是大罪,于私他是一个父亲,通敌的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怎能不气?
“圣上若想要证据,只消去奕王殿下府中搜寻一番方可,据小人所知,那赫连给予奕王殿下的财物皆是敌国的金银器物,与大昭所用规制并不同。”
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幸亏他早就发觉那苏婉婉的动作,早做筹谋将那箱东西转移了,若非如此,加上今日这个该死的贾天,只怕是要被诬陷至死了。
恒王好毒的心思!
奕王怒目看向恒王,只见对方眼里若有若无的炫耀与得意,顿时心头火起。
“怎么?奕王难道是抗拒搜府吗?”
恒王一直默不作声,眼看着奕王就要倒台了,他也不装了,如今赤裸裸的挑衅,若奕王抗拒搜府,不就更做实了他奕王府有猫腻吗?
“传令下去,搜奕王府。”
圣上终于下达了命令,如今他别无他法,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事来。
一队人马得令已然前去搜府,众人站在殿中,焦灼等待着结果。
恒王府外。
“怎么样?王管事可将事办妥了?”
姜离焦急地询问从恒王府后门悄然走出来的中年男子。
“已办妥,只是姑娘答应我的事?”
王管事到底是一个老油子了,若不是姜家给了他莫大的好处,他焉能为他们做事,冒着大风险但可获益巨大的事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你放心,你的家人已被我三哥全数救出,只待此事完结,便可与你团聚,我定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足以保证你们这辈子锦衣玉食!”
姜离笃定地与他说着,安抚他的心。
毕竟大哥与奕王的结局如今都悬在她的手上,她这边一定不可以掉链子。
隔壁街上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姜离知道想必到时候了。
“且去吧,事成之后,保你家人无恙。”
姜离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赤裸裸地威胁,如今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况且此等大事,就算是以他家人性命来要挟也是值得的。
“就这么说定了。”王管事掉头进入了恒王府。
姜离在门外的拐角处等了好久,眼看着奕王府前去搜查的侍卫们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经过恒王府时,有一身影却悄然出现在了街边,一番交涉后,姜离亲眼看着那群侍卫们将那王管事带走了。
“回圣上,奕王殿下府中并未找到任何赃物。”
圣上身旁的大侍卫进大殿内铿锵有力地说道,闻言奕王与姜灵瀚闻言心中都长出了一口气,恒王却是慌了,他是不是眼睛坏了,他居然看到了他府中的管家,而且是被这些侍卫带了来的。
这种情况下,他来作甚?恒王心里已然有了些不安的心绪。
“圣上,小人是恒王府的管事。”来人深深扣头问安。
“王管事你来作甚?也不怕冲撞了父皇!快快退下!”
恒王听到在奕王府并未找到什么,已然是心慌了,如今又看见王管事在此地,真是不太妙。
圣上闻言瞪了恒王一眼,他还未说话,他就已然出口要喝退那王管事,看来不简单!
“回圣上,此人半路闯出来说有事要奏报给圣上。”带头侍卫感觉到圣上探寻的目光,恭敬地解释着。
“哦?所为何事?”圣上将注意力全数又转移到了这个王管事身上,全然忘了还跪着的贾天。
“回圣上的话,小人是恒王殿下府中的管事,若不是恒王殿下逼得小人走投无路,小人也不会铤而走险干这背叛旧主的事情啊!”一番话如泣血泪,王管家深深的磕了一头继续说道。
“圣上不知,恒王殿下在府中动辄打骂下人,已有不少下人被打死,小人惶恐,欲辞去管家一生计回乡安度晚年,谁成想……谁成想殿下竟抓了小人的媳妇孩儿,并以此威胁小人为他处理那些死去下人的尸体啊圣上!小人冒着风险来告御状,还请圣上为小人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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