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三百水鬼潜入涪水。他们身着鱼皮紧身衣,背负特制的“逆鳞钩”——用五丈原诸葛亮的断剑熔铸,倒刺上涂着西羌毒漆。赵广作为先锋,咬着芦苇潜至江心,借着月光看清魏军战船的龙骨,果断咬断藤绳。铁钩“哗啦”缠住龙骨,另一端的铁链迅速收紧,将战船牢牢锁在暗礁群中。
对岸,邓艾正欲下令渡河,忽见江心浮起百具黑棺——正是姜维按八阵图改良的“浮雷阵”!棺盖轰然炸裂,毒烟顺风扑向魏军,前排士卒尚未反应,已口鼻流血倒地。老将廖化在城头擂鼓大笑,身后三百面铜镜同时转向江心,正午阳光聚焦成火柱,将临时搭建的浮桥烧成灰烬。邓艾望着江面的火海,长叹一声:“姜维此计,胜过当年周瑜火烧赤壁啊!”
第四折?锦官城外埋骨香
冬月初九,成都羽书染血而至。姜维展开帛书时,阿莱娜看见他手背青筋暴起——刘禅的暗印旁,赫然留着黄皓的胭脂指痕!信中寥寥数语,却像重锤砸在他心上:“东门守将开城献降,魏军已过驷马桥……”
“大将军!”马岱撞翻传令兵,铠甲上的汉旗纹章沾满血污,“南门守将叛变,陛下已退入武担山!”
七星剑锵然出鞘,斩落案角三寸:“令狐将军何在?”姜维突然撕开中衣,露出背上的西羌刺青——那是诸葛亮亲赐的“汉魂纹”,由十二道星芒环绕“汉”字,“持我虎符,速调南中五溪蛮援军,若违令者,军法从事!”
三更时分,锦官城外的乱葬岗笼罩在诡异的绿雾中。阿莱娜率三百死士伏在枯藤间,面前摆着用桐木制成的“尸香瓮”——瓮中装着用腐尸培育七日的毒菌,盖子一掀,恶臭扑鼻。她吹响人骨笛,毒雾如活物般漫向魏军大营,所过之处,战马惊嘶,士卒抱头翻滚,皮肤迅速溃烂。
姜维却在此时单骑入城,扮作运尸人,板车下藏着二十四把淬毒匕首。路过丞相祠堂时,他忽然听见墙角传来低语:“伯约,取走青龙刀下的锦囊。”推开虚掩的木门,烛影摇红中,诸葛亮的画像栩栩如生,案上青龙偃月刀下压着锦囊,展开只见八字血书:“假降钟会,徐图复国。”
泪水模糊了视线,姜维迅速将锦囊藏入怀中。祠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三枚飞镖破空而来,他侧身避开,反手甩出匕首,刀光闪过,三个魏军探子咽喉绽血。祠堂深处,传来老吏的咳嗽声:“大将军,黄皓已在酒肆布下天罗香,专等您入城。”
第五折?汉帜不倒血未凉
冬月十一,剑阁城头竖起九丈白幡,上书“汉大将军姜维”六个朱红大字。姜维立在幡下,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魏军,忽然将七星剑插入谯楼地砖,剑刃没入青砖三寸,剑柄上的“汉”字纹章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今日之战,乃汉魏最后之决!”他转身望向身后的三百雪豹骑,人人铠甲残破,却仍紧握着染血的狼头刀,“我等生为汉臣,死作汉鬼,今日当效傅彤将军,血洒疆场!”
钟会大军压境时,城头突然推出百架木牛流马。这些机关兽腹内装满毒盐,牛角绑着雷火筒,双眼嵌着反光铜镜。魏军尚未反应,姜维挥旗三振,木牛流马竟自行冲锋,铜铃声响彻云霄。“此乃丞相临终所授机关术!”姜维剑指苍穹,“今日便让尔等见识,汉家匠心!”
木牛流马冲进魏阵,雷火筒爆炸声响如春雷,毒盐随着气浪扩散,魏军士卒纷纷倒地。阿莱娜率雪豹骑从侧翼突袭,弯刀专斩马蹄,战马惊嘶人立,阵型瞬间大乱。邓艾大军赶至时,却见剑阁城门大开,姜维端坐城楼抚琴,身后“汉”字旗猎猎作响,琴声中透着金戈铁马之意。
“汉将军姜维在此!”七星剑突然劈断琴弦,声震山河,“谁人敢接此剑?”
魏军逡巡不敢进,忽见南方烟尘蔽日,南中军的象阵踏破山岚,孟获之孙手持虎符高呼:“大汉护军来迟!”象蹄踏碎冰面,战象背上的弩手齐射,箭雨如注。
残阳如血,照在姜维破碎的铠甲上。他望着迟迟不落的汉旗,忽然想起二十七年前五丈原的夜晚,诸葛亮握着他的手说:“伯约,汉祚兴衰,便在你肩上了。”如今,铠甲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抵不过心中的悲凉——成都已降,陛下已俘,唯有这面汉旗,仍在寒风中飘扬。
“大将军,南中军已杀退邓艾!”阿莱娜浑身浴血,递上染血的帅印。
姜维却摇头,目光落在剑鞘上的“汉”字刻痕:“阿莱娜,带弟兄们退入南中吧。”他忽然笑了,笑得苍凉而悲壮,“我姜维生是汉臣,死必守汉旌。”
暮色中,魏军再次冲锋。姜维拔出七星剑,迎向潮水般的敌人,最后一眼望向北方——那里是诸葛亮长眠的定军山,是他魂牵梦绕的汉室故土。剑刃划过夜空,带起一串血花,他倒在“汉”字旗下,手中仍紧握着那封染血的《出师表》残卷……
雪,不知何时开始飘落,染白了他的白发,却染不白那面屹立不倒的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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