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燕的检测器数值再次飙升。林小梅枕下的录音笔突然发出电流杂音，病床旁的监护屏幕开始闪现1997年的日期——10月31日21:17:00，精确到毫秒。
"王主任好手段。"她突然转向林副院长，"用钴-60替代镉-113，是想让病理报告对不上号？"
说话间，她的鞋尖悄悄勾住了病床下的紧急呼叫踏板。
林副院长脸色骤变。这个细节只有当年参与篡改死亡报告的极少数人知道——十二名工人实际死于钴中毒，却被伪造成镉污染事故。
陌生医生的钢笔突然对准张小燕："聪明人死得快。"
蓝光闪烁的瞬间，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中将带着三名穿防护服的人冲进来。
"省辐射防控中心的同志正好来巡检。"中将的皮鞋碾过地上的输液管，"听说特需病房的铅防护门昨晚被人为关闭了？"
张小燕趁机抽出林小梅枕下的录音笔。金属外壳上刻着微型三线锚图案，在辐射照射下正逐渐变成血红色——这是父亲常用的磁性墨水标记。
"误会！"林副院长慌忙去按墙上的紧急制动按钮。陌生医生突然扯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工商联联谊中心工作证。
他冲向窗口时，翡翠袖扣脱落在地，内侧刻着的"97.12.1"在辐射检测仪下泛出荧光。
"拦住他！"张小燕扑向病床。
林小梅的输液管里，淡蓝色液体已流到针头处。
她一把扯断输液管，液体滴落在地砖上，腐蚀出细小的蜂窝状孔洞。
中将的部下在窗口截住陌生医生。搏斗中，那支钢笔状物体滚到张小燕脚边。
她捡起时，笔帽自动弹开，露出微型USB接口——这竟是个伪装成医疗器械的存储器。
病房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张小燕看见林副院长正用手机对着林小梅拍照。
闪光灯亮起时，病床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反射出金属光泽。
"磁共振预约单？"中将抢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明天上午8:30的MRI检查预约，"特需病房的MRI设备不是上周就报修了吗？"
张小燕蹲下身，从病床底摸出个金属片——是半块翡翠材质的门禁卡，断口处能看到微型电路。
卡面用激光刻着"北池B区"，背面印着省医特供的放射性物质警示标志。
"原来在这里。"她突然明白过来。父亲当年把冷却池的钥匙一分为二，一半藏在玉印里，另一半通过林小梅转交。
而特需病房的MRI设备，就是读取加密录音的关键。 心电监护仪突然恢复工作。
林小梅的心跳曲线变成规律的锯齿波，与金属检测器的报警声完美同步。
张小燕数着峰值——十七次波动后，监护仪屏幕闪现出一串坐标：N22°32' E114°03'。
"深圳大鹏湾..."中将脸色陡变，"南海工程指挥部所在地。"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王副书记带着纪委的人出现在门口，他的领带夹闪着和翡翠袖扣相同的光泽："听说这里有辐射泄漏？"
张小燕握紧半块门禁卡。王副书记身后，那个本该被控制住的"医生"正对他使眼色。
她突然想起深圳证券营业部的监控画面——取走"冰翡计划"档案袋的人，腕表表带正是这种特殊的鳄鱼纹皮。
"请领导放心，已经控制住了。"中将侧身挡住林小梅的病床，"就是需要借用一下特需病房的MRI设备。"
王副书记的嘴角抽动一下："那台设备正在检修。"
"巧了。"张小燕亮出钢笔存储器，"刚收到设备厂家的诊断报告，说是被人远程植入了数据采集程序。"
她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MRI设备的异常网络连接记录——所有扫描数据都会自动上传到省委老干部局的IP段。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还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极了1997年第七号高炉控制台的警报计数。
张小燕数到第十七声时，林小梅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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