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板娘。”他笑着刮她鼻尖，看她手忙脚乱整理衬衫下摆的模样，“晚上一起吃饭？我让陈景明订你爱吃的那家日料。”
“不要。”她忽然垂下眼，手指绞着他的袖口，“我想……去你租的房子，我给你做饭。”
沈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前世租的那间破公寓，墙皮脱落，厨房连抽油烟机都没有。
可此刻她仰着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学了新菜式，可乐鸡翅，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南瓜粥的升级版。”她踮脚咬他耳垂，“加了桂花蜜的。”
送她到教学楼时，晨读的学生正陆陆续续往教室走。
姜雅琴抱着课本往台阶上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朝他挥了挥手里的保温杯：“南瓜粥我装走一半，给林慧语的封口费！”
沈杰望着她蹦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教室门口，才摸出手机看时间——九点，公司会议。
月州游戏的会议室里，投影仪蓝光映得众人瞳孔发亮。
苏晓晴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敲在财务报表上：“切水果游戏上线三个月，总流水1.27亿，扣除渠道分成和推广成本，净利润8900万。最关键的是——”她翻到下一页，“我们申请的双软认证通过了，企业所得税全免。”
“我靠！”许泽恺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苏姐你没开玩笑？”
“上个月就拿到批文了。”苏晓晴白他一眼，又忍不住笑，“沈总不让提前说，怕你们飘。”
沈杰敲了敲桌子：“都坐好。老许，你负责的服务器优化功不可没，年底分红除了项目奖金，再给你5%的利润分成。”
许泽恺的脸涨得通红，攥着马克笔的手直抖：“其实……其实我想说，我前几天收到邮件，月州游戏的股东名单里，多了我0.1%的股份。”
会议室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风声。
苏晓晴“唰”地站起来，报表“啪”地拍在桌上：“许泽恺你什么意思？公司股权结构我天天盯着，什么时候——”
“是沈总偷偷加的！”许泽恺慌忙指向沈杰，“我昨天去工商局查变更记录，才发现他把自己的股份转了千分之一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转向沈杰。
他靠在椅背上笑：“老许来公司第一天就说，要和月州一起上市敲钟。千分之一虽然少，但至少……”
“至少我也是有股份的人了！”许泽恺眼眶发红，突然站起来要抱沈杰，却错把旁边的苏晓晴当目标——他手忙脚乱要收势，结果抓住了苏晓晴的手腕。
“许泽恺你耍流氓！”苏晓晴尖叫着甩他的手，却在碰到他泛红的眼尾时顿住。
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她突然踮脚亲了他脸颊一下：“暑假去你家，见你爸妈。”
许泽恺当场僵成雕塑，连沈杰敲桌子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直到散会时，他还攥着苏晓晴落在桌上的钢笔，嘴里念叨着“见爸妈”“见爸妈”，被陈景明拍着背拖出会议室。
沈杰站在落地窗前看他们闹，手机突然震动——是姜雅琴发来的消息，附了张教室窗外的照片，阳光穿过香樟叶，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
“林慧语说南瓜粥太甜，要我再加份糖醋排骨当封口费。”
他笑着回了个“好”，抬头正看见许泽恺追着苏晓晴跑过走廊，苏晓晴手里的报表散了一地，全是月州游戏蒸蒸日上的数字。
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春末的暖意。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羊绒袜，忽然想起昨晚姜雅琴说的话——和你在一起，连脚冷都变成甜的了。
或许这个春天，会比想象中更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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