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借过!” 赵刚故意撞向报童,报纸散落一地。趁乱将相机塞进煤炉,自己则朝着反方向狂奔。日谍果然上当,跟着假目标追去,却没看见报童悄悄捡起相机,塞进了卖糖炒栗子的推车 —— 那是军统在南京的暗线。
回到上海秘密据点时,程墨正在煤油灯下分析 “雪绒花” 样本。阿福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从老吴修鞋摊找到的木箱:“程组长,这箱子藏在夹层里,老吴临死前拼死护着。” 打开木箱的瞬间,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里面是份英文图纸,详细标注着苏州河底的管道分布,以及 “雪绒花” 炸药的安装位置。
(学习能力激活:结合图纸与情报,日军计划在苏州河底埋设炸药,于 12 月 12 日炸毁桥梁,切断南京与上海的交通线。建议立即通知交通部,但需避免暴露情报来源。)程墨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目光停留在 “外白渡桥” 的标记上 —— 这座连接公共租界与虹口的咽喉要道,一旦炸毁,后果不堪设想。
“阿福,你还记得码头的搬运工老陈吗?” 程墨突然问道,“他袖口的樱花刺绣,是日谍的基层联络员标志。” 阿福恍然大悟:“难怪监工打你时,他眼神不对!” 程墨点头,将图纸卷成烟卷模样:“明天开始,你负责盯着华中水电株式会社,我去会会这位‘老陈’。”
深夜,程墨再次来到 17 号码头。老陈正蹲在石阶上抽烟,看见他时眼中闪过惊慌。“程师傅,这么晚 ——” 话没说完,程墨的短刀已抵住他后腰:“樱花会的联络员,对吧?我知道你女儿在日本领事馆当女佣,不想她出事就说实话。”
老陈的烟杆 “当啷” 落地:“您…… 您是军统的?他们说只要我盯着码头,就保我女儿平安……” 程墨冷笑:“日谍的话也信?‘樱花计划’一旦实施,第一个被炸死的就是你们这些棋子。” 他掏出老陈女儿的照片 —— 这是从钟表行搜出的,“想救她,就把河底管道的分布图补全。”
老陈浑身发抖,用烟杆在地上画出河道走向:“从外白渡桥到十六铺,每隔五十米有个混凝土墩,炸药就埋在 ——” 话未说完,预警功能突然疯狂闪烁。程墨猛地扑倒老陈,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击中后方的系船柱。日谍的狙击枪响了,码头瞬间被探照灯照亮。
“跑!” 程墨拽着老陈躲进废旧渔船,船底的积水浸透了鞋袜。他摸出从地下仓库顺来的金属管,拧开盖子,银白色粉末遇水瞬间燃烧,腾起绿色烟雾 —— 这是日谍 “雪绒花” 炸药的特性。探照灯在烟雾中乱晃,他趁机将老陈推上救生筏,自己则潜入冰冷的河水中。
水下的能见度极低,程墨凭借图纸记忆摸索着河道。突然,他的脚踢到了金属栅栏 —— 这是河底管道的入口。预警功能提示他栅栏后有铁丝网,但中央有个锈蚀的缺口。他屏住呼吸钻进去,手电筒光束照亮了排列整齐的炸药箱,每个箱角都贴着 12 月 12 日的标签。
当程墨浮出水面时,岸边的枪声已经平息。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岸,发现老陈正蜷缩在芦苇丛里,怀里抱着补全的图纸。“程先生,我…… 我把女儿接回来了。” 老陈颤抖着递过图纸,“求您别让她跟着我遭罪。”
程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图纸塞进防水袋:“明天带她去南京,找商报的王编辑,就说‘雪绒花要开了’。” 他知道,这是赵刚在南京布置的第二条暗线。站起身时,苏州河的晨雾正慢慢散去,远处传来有轨电车的叮当声,仿佛在诉说这座城市即将迎来的黎明。
回到据点,阿福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放着刚破译的密电 —— 赵刚在南京遇袭,但情报已通过黑市商人运往重庆。程墨轻轻盖上毯子,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1936 年 11 月 5 日,距离 “樱花计划” 实施还有 37 天。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梅花钥匙,突然发现钥匙背面刻着极小的数字 “1212”—— 这是日谍对计划日期的疯狂暗示。
“程组长……” 阿福迷迷糊糊地抬头,“老吴的后事……” 程墨转身望向窗外,修鞋摊方向传来收尸车的响动:“按他老家的规矩,买副棺木,碑上刻‘吴记鞋匠’就行。” 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太多人连真名都无法留下,能有块刻着营生的碑,已是最好的归宿。
凌晨时分,程墨独自坐在桌前,将 “雪绒花” 样本与从码头带回的金属管比对。他突然发现金属管内壁刻着 “大东亚圣战” 字样,字体与钟表行文件一致 —— 这是日谍的统一编号。预警功能在此时再次响起,提示他华中水电株式会社的地下实验室正在大量生产炸药,而负责人正是钟表行的白大褂技师。
“阿福,” 程墨摇醒沉睡的同伴,“明天给我弄套水电工制服,我要去会会那位‘技师先生’。” 他望向窗外,夜色正浓,却有几颗星子穿透云层 —— 就像他们此刻的处境,虽然前路黑暗,但只要活着,就有撕破黑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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