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府书房,胤禛执笔的手忽然被柔软掌心覆住。筱悠捧着参汤轻笑:“额娘递话来了?”
“嗯。”胤禛揽她入怀,下颌蹭着她发间茉莉香,“四儿突染恶疾,已经送去庄子上静养了。”
“恶疾?”筱悠挑眉,腕间玉镯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莫不是误食了相克之物?”
胤禛吹凉参汤喂她,眼底掠过讥诮:“四儿是被绑着去庄子的,这些是做给皇阿玛看的。毕竟……”他指尖抚过妻子的脸,“皇阿玛最恨宠妾灭妻。”
窗外弦月如钩,筱悠望着飘落的桂瓣叹息:“只是苦了隆科多的正妻,这些年……”她忽然转身戳丈夫心口,“所以说,女人还是不能太软弱。”
胤禛捉住她作乱的手,破军刃鞘挑起案上密函:“外祖父让隆科多跪了一夜祠堂,”他忽然捏她鼻尖,“倒是你,怎知额娘会出手?”
“夫妻同心呀。”筱悠笑着躲进他怀里,灵泉水淬过的玉镯贴在他心口,“四儿跋扈多年,我不信外祖父全然不知情。”她忽然压低嗓音,“倒是年羹尧与八弟……怎么哪儿都有他们。”
佟佳氏的庄子,四儿抓着铁栏嘶吼,蓬头垢面哪还有往日嚣张:“放我出去!我是爷的人!”
老嬷嬷往牢房丢进冷馍:“省省力气吧,您那恶疾会过人,佟大人亲口说永不接您回府。”
馊臭的霉斑在冷馍上泛着青,四儿忽然想起那日赫舍里氏颤抖着递来的燕窝。瓷碗边缘的裂痕,嫡妻畏缩的眼神,还有自己得意洋洋倒进花盆的残渣……她猛然扑到墙角干呕,却见砖缝里钻出条碧绿小蛇,正冲她吐出猩红信子。
“啊——啊——!”
凄厉尖叫惊飞檐下寒鸦,老嬷嬷掂了掂袖中金锭,对着暗处黑影颔首:“告诉四阿哥,这贱人活不过三日。”
霓裳阁二楼,小丫抱着锦盒蹦跳进来:“姐姐!我听说四儿在家庙被蛇咬了,现在满嘴胡话嚷着有鬼呢!”
筱悠噗嗤笑出声,冰蚕丝披帛随着动作漾出涟漪:“恶人自有天收。”她指尖轻点锦盒中的婴孩肚兜,金线绣的貔貅在阳光下威风凛凛,“把这个送去承乾宫,就说……”她忽然贴近妹妹耳畔,“皇觉寺供过的,最是安胎。”
胤禛从身后环住她,破军刃鞘扫落几瓣桂花:“福晋这般感慨,莫不是嫌为夫不够体贴?”
“四爷自然是最好的……”她转身将蜜饯塞进他嘴里,眼尾余光瞥见街角一闪而过的黑影,“毕竟您可不会让我跪着伺候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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