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彼此眼神的兴奋，她们第一反应就是摸出手机，低头飞快打字：
“救命，云昙他们真来了！”
云昙告别伏泽和谢傲安，继续往上去教室。
很好，和二楼走廊的热闹截然相反，这里空无一人。
走到最边上那间，教室的门窗紧闭，窗帘全拉，从走廊压根看不见里边情况。
这么严实
云昙毫无防备推开后门，猝不及防地，一股酸臭怪味铺面而来。他皱着眉后退两步，憋着气进去把帘、窗、灯全部打开，这才看清里边情况——
教室后边遍地都是撕碎的纸、空塑料瓶、吃完的零食袋，薯片碎渣混合着从包装露出来的辣条油一块块糊在地上。
至于原本放垃圾的角落就更不用说了，仿佛积攒了几天，垃圾桶直接被淹没，进化成垃圾堆，铺开蔓延到那孤零零的桌底下。
云昙真没见过这场面，他把另一边窗户全开让风卷进来，掩鼻仓皇退了出去，出去前他瞄了眼黑板。
果然，值日生：
乌阎。
啧。
计划破碎，这显然不是记单词的好时候。
如果他没记错，值日向来都是两个人的活，也就是说，乌阎的搭档，是他。但班里人显然不敢让他值日，直接跳过他，把所有活推给乌阎。
眼下这情况摆明了故意欺负人家。
云昙拍了几张照发群里。那个小群自从和木荷闹掰，他就再也没冒过泡。
云昙：。。
云昙：图片
云昙：图片
云昙：图片
云昙：@所有人，谁干的
云昙：@所有人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可能被他气势所压，隔了几分钟，才有出头鸟弱弱吱声。
狄鸿宝：那个，哥，不是你让我们这么干的吗？你不记得了吗？
云昙：？
云昙：……
云昙：那我第一天回来，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云昙：别装死，谁干的谁过来打扫干净，立刻，马上，在我心情还没炸之前
云昙：还有，以后不必再针对包括乌阎在内的任何人@所有人
群里一时沉寂。与此同时，云昙不在的另外十多个小群疯狂活跃起来。
一分钟后。
吉飞鹏：好嘞
狄鸿宝：ok
历峰：好的
隔了好一会，木荷最后回才了个嗯。
云昙目光在那个“嗯”上停留了一秒，指尖轻扣栏杆。
“叮”“叮”
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在这空旷走廊衬托下格外清晰，配合着远处隐约的欢笑和鸟叫，一时竟透着那么几分惬意。
突然，楼梯转角处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有人上来了。
云昙侧眸看去，是意料之中的人，乌阎。
对方看见他很明显惊了一下，慌张低头，加快步伐眼见着就要进入教室，云昙伸手拦了下：“诶，等下，别进去。”
乌阎刹那僵在原地。
“里面味道还没散干净。”云昙善意提醒他。
对方显然更紧张了，低低“嗯”了声。
云昙瞥了眼对方那不知所措绞书包带的手指，安抚道：“你不用担心，卫生冤有头债有主，我让他们过来了，估计等会就到。”
乌阎：“……嗯。”他迟疑了会，说，“谢谢。”声音依旧很低。要是换个脾气暴躁的，看他那副低声下气的姿态估计就不耐烦了。
云昙没在意：“要不你把桌子搬回来吧，那地方实在不是人呆的。”
他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毕竟你也听说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学习，亮瞎他们的眼。要是有些学业上的问题，正好也可以问你。你觉得呢？”
一直低头沉默的人忽然扬起点下巴，云昙首次留意乌阎的相貌。
虽看不清全貌，依稀可见过长刘海遮盖下的眉眼，意外透着几分清秀，云昙估摸着要不是他向来含胸驼背，把自己整得阴阴郁郁，想必还是很受欢迎的。
“再度和你同桌吗？”
乌阎微微仰头看过来，穿过发丝间隙，云昙可以窥见底下那双眼里的忐忑，他说：“对，在我身边，肯定没人敢动你。”
乌阎又低下了头，踢着脚尖，不说话。就在云昙以为对方不愿意想放弃这一打算时，乌阎把头发别过耳后，说：“好，我接受了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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