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被撞得四分五裂,可很快又聚成一团。
我趁机抄起铁棍,用尽力气砸过去。
铁棍上的黑雾突然活了,顺着棍身窜进黑雾里,像两根蛇缠在一起撕咬。
玉牌从黑雾里掉出来,摔在湛瑶脚边,红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抓住玉牌!"湛瑶大喊。
我扑过去,指尖刚碰到玉牌,就被烫得缩回手——玉牌表面温度高得离谱,像块刚出炉的烙铁。
苏悦从后面抱住我腰,把我往前推:"晨哥你拿!
我不怕烫!"
我咬着牙攥住玉牌,掌心立刻冒起青烟。
钻心的疼从掌心窜到胳膊,我眼前发黑,可还是死死攥着。
黑雾突然发出尖啸,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朝着玉牌扑过来。
"屏障!"湛瑶尖叫。
她的灵能屏障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可还是硬撑着挡在我们面前。
黑雾撞在屏障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
我感觉玉牌在发烫,红光越来越亮,照得储物间里的骸骨都泛着诡异的光。
"轰——"
最后一声爆炸比之前更响。
我被气浪掀翻,后脑勺撞在骸骨堆上,眼前金星直冒。
等缓过神来,发现湛瑶压在我身上,她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
苏悦趴在我们旁边,军刺还攥在手里,刀尖插在青砖缝里。
储物间里安静得可怕。
老铜钟的碎片上还沾着黑雾的残渣,像团化不开的墨。
玉牌躺在我胸口,温度降了,红光也暗了,表面多了道裂痕。
幽灵们全不见了,连残影都没剩。
"老头..."苏悦咳嗽着撑起身子,"那老东西呢?"
我顺着她视线看过去。
原本黑雾中心的位置,现在飘着团淡灰色的雾,雾里隐约能看见蓝布衫的边角。
那团雾在缓缓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浓,里面还传来细碎的笑声——是蓝布衫老头的声音,比之前更尖,更刺耳。
"以为赢了?"那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这才...这才刚开始..."
湛瑶猛地站起身,她的灵能屏障彻底碎了,符纸灰飘得到处都是。
苏悦握紧军刺,刀刃在发抖。
我攥着玉牌爬起来,掌心的烫伤疼得钻心,可更疼的是后颈——刚才那声地底传来的钟响,又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那团灰雾还在聚集,里面开始浮现出人脸的轮廓。
是蓝布衫老头的脸,比之前更扭曲,嘴角咧到耳根,眼睛里全是血丝。
它的手从雾里伸出来,指尖滴着黑血,在空气里划出一道血痕。
第三声钟响从地底传来时,玉牌在我手里猛地一震。
婴儿的哭声混着钟声,像根细针直扎进太阳穴。
苏悦的军刺突然发出嗡鸣,刀刃上爬满了裂纹。
湛瑶的符纸灰突然聚成一团,在她面前飘着,像团不肯散去的阴云。
蓝布衫老头的灰雾越聚越大,已经能看清他腰间的铜铃了——之前缠斗时被我打掉的铜铃,现在正挂在他腰上,随着他的笑声叮铃作响。
"晨哥..."苏悦的声音在抖,"它...它好像在吸收什么。"
我盯着那团灰雾,突然发现雾里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地底钻出来,像无数条小蛇,顺着青砖缝爬进雾里。
玉牌在我手里发烫,这次不是灼痛,是刺骨的凉,凉得我牙齿打颤。
湛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得像块石头:"地底那口钟...在给它供能量。"
蓝布衫老头的笑声越来越大,灰雾里的人脸已经清晰得能看见他脸上的皱纹了。
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是纯粹的黑色,没有眼白,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该醒了,我的灾星。"他对着地底轻声说。
储物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青砖"咔啦"作响。
我怀里的玉牌剧烈震颤,婴儿的哭声变成了尖叫,像有人在耳边撕布。
苏悦的军刺"啪"地断成两截,刀柄掉在地上,刀刃扎进她脚边的青砖里。
蓝布衫老头的灰雾开始凝结成实体。
他的蓝布衫还是破的,胸口的血洞还在淌黑血,可这次他的手里多了把刀——不是之前那把锈刀,是把崭新的青铜刀,刀身刻着和老铜钟一样的纹路。
他举起刀,刀尖对准了我们。
"下一轮游戏,开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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