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突然拽我胳膊:"晨哥!上面!"
头顶传来闷响,像有人在跺脚。
暗渠的顶部簌簌落土,我心里一沉——石屋塌了,碎石正在往暗渠里填。
得赶紧出去,不然等暗渠被埋,我们连转身的地儿都没。
我把短刀插在墙缝里,借力往上爬。
石墙表面坑坑洼洼,像被凿过无数次。
爬到裂缝边时,指尖触到金属——是道生锈的门闩。
我拽住门闩往下拉,"吱呀"一声,裂缝豁然开朗。
月光"唰"地泼进来,照得我眯起眼。
先把苏悦推出去,她站在外面伸手拉湛瑶。
湛瑶刚爬上来一半,暗渠顶部"轰"地塌了块石头,擦着她小腿砸进暗渠,溅起一片青苔污水。
她倒抽冷气,却借着这股劲翻出裂缝,蹲在地上直喘气。
我最后出来,反手把短刀插在裂缝里——算是给可能追来的东西留个绊子。
站起身才发现,我们站在片荒草坡上。
月光把后山的轮廓勾得清清楚楚,不远处立着道铁门,门楣上雕着和钥匙一样的蛇形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出口。"湛瑶扶着膝盖站起来,"地图上标过,这门通到校外公路。"她掏出皱巴巴的地图,折角处还沾着暗渠的青苔,"但...晨哥你看。"
她手指微微发抖,指向铁门正中央。
那里站着道黑影,比门还高半头。
月光照不清脸,只能看见泛着幽蓝的眼睛,像两盏鬼火。
它脚边堆着些白森森的东西——是骨头,人的骨头。
苏悦下意识往我身后缩,碰得我裤兜里的钥匙"叮"地响了声。
蛇形纹路突然烫得厉害,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它们在游动。
黑影的头缓缓转过来,幽蓝的眼睛锁定了我,喉咙里发出刮金属般的声响:"...钥...匙..."
风突然大了,卷着荒草扑在我们脸上。
湛瑶的手机屏保光灭了,暗渠里的震动声彻底消失,只剩黑影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像敲在我耳膜上。
苏悦攥紧我衣角,小声说:"晨哥,它...它在看钥匙。"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钥匙,蛇纹还在爬,这次爬到了手背。
黑影一步步逼近,铁门在它身后投下巨大的影子,把我们三个罩在里面。
湛瑶突然拽住我另一只手,她的手凉得像冰:"记住,不管它说什么,别松开钥匙。"
苏悦的银镯又亮了,虽然比之前暗,但在幽蓝鬼火里像盏小灯。
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投在荒草坡上,被黑影越压越矮。
铁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
黑影停在门前,幽蓝眼睛里翻涌着黑雾,像要把我们吸进去。
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快得像打鼓。
裤兜里的钥匙还在发烫,蛇纹已经爬到了手肘。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管是什么,我们三个都得一起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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