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整个炸开,黑雾里飘出张泛黄的照片,是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抱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应该是小夏的爸爸,当年为了找她掉进过学校的废井。
剩下的怪物突然像被抽了线的木偶,动作慢得能看清每根指甲缝里的血渍。
孙医生趁机往地上撒了把糯米,那些长着学生脸的怪物被烫得直跳脚,露出后颈同样幽蓝的光斑。
"林宇牵制右边三个!
老黑用扫描器标记光斑!"我抹了把脸上的黑血,感觉喉咙里烧着团火,"湛瑶,你盯着幻觉!"
战术配合像齿轮突然卡对了位置。
林宇的刀花在怪物群里开成银芒,专挑它们的手腕脚腕砍;老黑的扫描器红光一闪,光斑就会在我们视网膜上留下残影;孙医生的香包被揉碎撒在空中,艾草味压过了腐肉味;湛瑶的紫外线灯扫过的地方,所有虚影都会扭曲成马赛克。
最后一个学生脸怪物倒下时,地面的裂缝突然开始闭合,铁门"吱呀"一声弹开条缝,漏进的自然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老黑的电脑突然发出蜂鸣,他盯着屏幕的眼睛亮得吓人:"信号源!
就在门后面!
出口找到了!"
我们跌跌撞撞往门边跑,林宇捡回战术刀时,刀尖还滴着怪物的黑血;孙医生扶着墙喘气,香包线在他手腕上勒出红印;湛瑶的紫外线灯灭了,后颈的光却还亮着,像颗小太阳。
可等我们冲到门前,那道缝又"咔"地合上了。
门后原本该是走廊的地方,现在浮着团紫色的光,像被按碎的葡萄,里面翻涌着无数张人脸——有我们见过的吊死鬼、蜡像、哭墙,还有那天在地下密室里,我以为自己看错的...
"能量封锁。"湛瑶摸了摸门,指尖被烫得缩回,"和三年前废井里的封印一样,只是更浓了。"
老黑的电脑屏幕全是乱码:"这玩意儿在吸收我们的情绪!
恐惧、愤怒、希望...它在变强!"
我盯着那团紫光里忽隐忽现的人脸,突然想起小夏爸爸照片背后的字:"愿我女安息,勿再寻父。"原来从一开始,我们以为要对抗的是黑影,其实是...
"郭晨。"湛瑶握住我发抖的手,她的胎记还在发烫,"我们还有香包,有扫描器,有彼此。"她笑了笑,像那天在顶楼,她拽着要跳下去的我时那样,"更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了它怕什么。"
紫光突然炸响,一张熟悉的脸贴在门上——是上星期在厕所遇到的红裙女鬼,她嘴角咧到耳根,指甲尖抵着门缝:"想出去?
拿命来换啊~"
林宇把战术刀拍在我手心,孙医生重新给每个人塞了香包,老黑把电脑砸成了手持武器。
我望着门后翻涌的紫光,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尖叫。
这次,我们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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