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慌不忙地轻笑了一下道:“请问可是薛公子?若是薛公子,那小女就没有走错地方。”
“在下姓薛。”薛青松面色平静地答道,那姑娘的衣着打扮整齐规矩,身上也没有过分浓重的脂粉气,只有隐约的一点清雅的檀香味。能用得起檀香熏衣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家。
那姑娘朝薛青松点头一礼道:“小女姓梅,是《观荷帖》现任之主,听闻薛公子有意购买,特来请薛公子鉴赏。”她说罢便拿出一个花梨木的盒子,打开盒子取出《观荷帖》展开。
薛青松立刻上前细看一番,越看内心越是激动,竟然是真迹!
为防卖家狮子大开口,薛青松面上不动声色地道:“不知小姐这幅字帖从何处得来,为何要突然出售?”
梅小姐浅笑道:“这幅字帖是家父十年前在金陵宝盛斋重金购得,三年前家父去世,小女接手《观荷帖》,因家道中落也无过多精力保管,为保这绝世名帖不毁在小女之手,愿意将它出售给有缘人。”
薛青松点点头,来历没错,《观荷帖》确实是在十年前从金陵的宝盛斋卖出去的,当时的买家与宝盛斋的老板签了保密协议,所以无人知道买家身份。看这位梅小姐的年纪,十年前她不过是五六岁的幼童,不会欺骗他。“小姐打算要价多少?”
梅小姐不语,坐在桌前自斟了一杯酒,突然揭了面纱笑道:“好马配好鞍,《观荷帖》也要在懂得欣赏它的人手中才有价值,价格好说,薛公子请坐下,咱们慢慢聊。”
薛青松没想到她会突然揭了面纱露出真容,这位梅小姐生得十分标致,黛眉杏眼,翘鼻菱唇,微微一笑间唇边露出两个小巧的梨涡,美丽中平添了一丝少女的纯真。
薛青松莫名地有些燥热起来,梅小姐也给他倒了一杯酒,“薛公子,先干为敬了。”
一个姑娘家都干了,薛青松不好不喝,他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梅小姐似乎很是满意,但她没有谈起《观荷帖》的价格,而是与薛青松聊起了虞玄子。梅小姐见识广博,各种典故信手拈来,薛青松渐渐松懈了下来。当梅小姐再次给他斟酒之时,她皓白的手腕伸过来,那股檀香的味道愈发清晰,薛青松也愈发燥热难耐。
面对着貌美如花侃侃而谈的女子,他仿佛中了蛊一般不自觉地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女子肌肤柔滑细嫩,带着馨香和适宜的温度,薛青松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热如炭火。
“对不起……”他蓦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收回手。而梅小姐却放下了酒壶,起身来到薛青松身边,轻抚着他的脸笑道:“薛公子这就喝醉了么?”
理智告诉他要离开了,但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揽上了女子的细腰……
一个时辰后,当薛青松完全清醒过来时,他躺在雅间屏风后的床上,衣衫不整,床上有欢好后的痕迹也有女子身上残留的馨香。
薛青松心跳如鼓,整个过程他不是完全没有记忆,他记得那位梅小姐美丽的面容和娇柔的身子……
薛青松不敢再想,慌乱地起来整理好衣物,发现他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见了。绕过屏风却看见了还留在桌上的《观荷帖》,花梨木盒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边的字迹是秀丽的簪花小楷:“慕君多时,幸得相会,谨以此帖,与君结缘。”没有落款,没有其他信息。
以为被人做了局,没想到却是一场露水情缘换来了名贵的《观荷帖》,想来那位梅小姐也不姓梅,可她究竟是谁?薛青松思索良久也没想通,最后鬼使神差地将《观荷帖》和那张纸条都收进了花梨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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