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多年,我看出来了,芝麻村那些人就是单纯的坏,故意欺负人,觉得我爸好欺负,以此为乐。
“我想到村里说理,我爸却告诉我,不要往外说,许家庄人少,对面人多,他不想让村里人卷进去,除了激化矛盾,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我当时还小,已经不记得当时都有谁,但我恨所有芝麻村的人,我感觉他们村里没有一个好人。
“我确实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只要他们倒霉,我就高兴。”
说着说着,许苗的眼泪就下来了,眼圈红红的。
原来她心里的结是这个!
这种田间地头之间的争端在农村很常见,有时候会发展成解不开的矛盾,打架伤人也不少见。
但是像这种连续很多年、单方面地欺负人却很少见,但凡苗苗爸的脾气稍微没那么好,矛盾早就爆发了。
老实人的怒火一旦被点着,会因为800块工资点燃一座大型纺织厂,也会因为几块碎玻璃砸烂一个人的头。
许苗心里对芝麻村的不喜,厌恶甚至恼恨,要说多么严重的深仇大恨也说不上。
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心结,不是那么轻易能解开的,需要长时间慢慢去抚平。
许关给许苗抽了一张纸递过去:“苗苗,都过去了,向前看吧。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日子越好,芝麻村越像遭报应。”
许苗的父亲叫许建超,是村里最为老实本分的那种人,平时不争不抢的,也不怎么说话,但干活最卖力气。
许建超的做法不能说对还是不对,好还是不好,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他自己没有很好的办法,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又担心村里人介入,会引起更大的矛盾,甚至打群架,所以选择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殊不知,那些天性很恶劣的人,你越退让他们就越过分,一步步试探你忍耐的极限。
现在许关也明白了,许苗之前的种种行为并不是内耗,而是阴影。
童年的某些事情一直藏在内心深处,就会挥之不去。
现在她关注芝麻村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给以前那些事情找补,芝麻村每一次倒霉,都会让她的阴影修补一分,让她心里好受一分。
但要彻底修复,却也不容易。
“苗苗,那博士团回来做什么?”许关转移话题问道。
许苗擦了擦眼泪,道:“听说是请回来看芦荟的,最近芦荟生了病,芝麻村就去县里把博士团的人请了回来。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专家,叫剩什么粥还是剩什么饭来着,我记不得了。
许关有些疑惑地道:“芝麻村的芦荟不是新州哪个公司的订单吗?他们不负责技术支持吗?”
许苗道:“据我的线报说,新州那个公司暴雷了,老板跑路,这些订单也就没人管了。
“刁旺启他们为了种芦荟贷了不少款,芦荟要是死了,他们就钱货两空了。
“他们打算先请专家保住芦荟,等成熟了再试着自己找销路。”
许关撇撇嘴:“那可有的找了,芦荟不是那么好卖的!这次芝麻村估计麻烦大了。”
许苗一听这话来劲了,顾不得擦泪,眼睛亮晶晶地道:“关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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