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整座天音阁突然剧烈震动。众人冲向门口，只见远处的西湖竟泛起蓝光，无数数据流组成的鲤鱼跃出水面，正是楚无极《止战书》里的量子图腾。小远的定位仪显示，时空裂隙已在扬州城中心形成。
"该走了。" 杨逍深吸一口气，向林清雪伸出手。
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两人并肩走向裂隙时，圆灯突然抱着算盘追出来："师父！徐先生算出今日不宜动土......" 话未说完便被少年拽进裂隙，"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蓝光闪过，众人眼前出现熟悉又陌生的现代世界。高楼大厦间，《江湖 onle》的巨型广告屏正在播放重启倒计时，画面里的杨逍 NPC 正抱着焦尾琴微笑。少年指着远处的写字楼："看！那就是游戏公司总部，服务器机房在地下三十层！"
小远突然指着街角："那是...... 我家？" 破旧的单元楼前，一位中年女子正望着天空出神，手中捧着个相框，里面是少年时期的杨逍。
杨逍的脚步突然沉重。十年前他在这里打游戏到深夜，母亲总说 "你就死在虚拟世界里吧"，如今真的 "死" 过一回，才明白那些争吵里藏着多少担忧。焦尾琴在怀中发烫，琴弦自动奏出《游子吟》的旋律。
"妈。" 他轻声开口。
女子猛地转身，手中相框跌落。杨逍看见她眼中的震惊与狂喜，看见她颤抖着伸手又缩回，看见十年光阴在她眼角刻下的纹路。
"阿逍......" 母亲的声音哽咽，"真的是你？"
少年突然举起平板："阿姨您好！我是游戏 GM，负责见证跨时空认亲！" 他按下按钮，空中浮现出楚无极的虚拟投影，"根据《时空管理条例》，允许进行十分钟的现实接触......"
话未说完，母亲已冲上来紧紧抱住杨逍。这拥抱让他想起穿越前那个暴雨夜，他发烧到昏迷，母亲也是这样紧紧抱着他。焦尾琴轻轻滑落，琴弦触地的瞬间，竟在水泥地上长出水墨莲花。
"对不起......" 杨逍终于说出藏了十年的话，"我不该那样叛逆，不该让你担心......"
"傻孩子，" 母亲拍着他的背，"只要你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她看见林清雪，眼中闪过好奇，"这位是......"
"我......" 林清雪突然红了脸，"我是他的...... 朋友。"
"何止是朋友！" 少年插嘴，"她是江湖第一美人，玉女剑派的阁主，和杨大侠并肩作战过无数次！" 他突然掏出全息投影仪，播放起杨逍与林清雪在华山论剑的战斗画面。
母亲看着画面中衣袂飘飘的两人，又看看杨逍耳后若隐若现的紫纹，突然笑了："回来就好，不管你是大侠还是 NPC，都是妈的儿子。" 她转身从屋里端出个食盒，"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做了糖醋排骨，还热着呢。"
杨逍接过食盒时，指尖触到盒盖上的油渍。这油渍让他想起无数个母亲加班后给他留的晚餐，想起那些凉了又热的饭菜里藏着的爱。焦尾琴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琴弦上的二维码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母亲的手机 —— 从今以后，他们可以随时跨越时空通话。
"时间到了！" 少年提醒，"裂隙不稳定，得赶紧回去了。"
杨逍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枚刻着龙吟纹的玉佩递给母亲："以后想我了，就对着玉佩弹琴，我能听见。" 他转身看向林清雪，后者正温柔地替小远整理衣领。
"妈，" 小远突然开口，"等我长大了，也要当像爹一样的大侠，守护两个世界。"
母亲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管当什么，记得常回家看看。" 她望向杨逍，眼中满是不舍，"别担心，妈会照顾好自己，你们...... 好好的。"
蓝光再次亮起时，杨逍看见母亲在裂隙的另一头挥手，食盒上的热气与扬州的柳絮一起飞舞。焦尾琴在怀中轻轻震动，这次奏出的《阳关三叠》里，不再有苦涩，只有跨越时空的温暖。
"后悔吗？" 林清雪轻声问。
"不。" 杨逍望着逐渐消失的现代世界，握紧她的手，"有些心结解开了，才能更好地守护想守护的人。"
回到天音阁时，圆灯正抱着算盘念经："阿弥陀佛，总算回来了......" 少年则被一群弟子围住，吵着要学现代游戏里的 "必杀技"。杨逍望向天际，十年前在冰湖看见的未来画面逐渐清晰 —— 白发苍苍的自己怀抱焦尾琴，对面的少年举着游戏手柄，而中间是永不褪色的江湖。
"爹，" 小远举起定位仪，"徐先生说时空锚已经稳定，玉门关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那就好。" 杨逍微笑着接过林清雪递来的茶盏，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驼铃声。那铃声里夹杂着现代流行音乐的片段，正是小邪改装的信号接收器在工作。茶盏里的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十年一觉扬州梦，醒来已是江湖人。杨逍轻抚焦尾琴，琴弦上的二维码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琴音能跨越时空，只要心中有想要守护的人，这个江湖，便永远值得。
香蕉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