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
清晨六点半，向洋醒来，跟马启航恰恰相反的是他昨晚睡得很好，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令他都就惊讶于自己的勇敢和平静。平时这个点杨骏也醒了，但他今天却反常地还在睡觉。
“爷爷奶奶早。”向洋走下一楼，爷爷和奶奶正在院子里做八段锦。胖胖则迅速跑到向洋的脚边，做好了跟小主人一起跑步的准备。
向洋问：“奶奶，今天早饭吃什么？”
奶奶回答：“小米粥，肉包子。”
“我还要两个水煮蛋，谢谢！”向洋给奶奶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便领着胖胖出去跑步了。大半个小时后，向洋从外面跑步回来，看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马启航。
“爸，早。”向洋跟平常一样跟父亲打招呼，马启航擡头的瞬间，向洋看到了他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充满血丝的双眼，明显昨晚是没睡好。
“早啊。”马启航用沙哑的声音回了一句。“刚才吴桐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学院组织暑假户外写生活动，需要包车，他就向他们主任推荐了我，说咱旅行社可以提供包车、食宿一条龙服务。”马启航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不巧小玲今天要去办事，我得回茂城一趟，看能不能签下这笔单子。”
向洋在饭桌前坐了下来，也开始吃起来。他说：“现在旅游业不景气，有活干已经很好了。爸，美术学院要是没有定好的路线，就推荐他们来这里吧。”
“这里？”马启航皱了一下眉，“这里有什么风景好写生的。”
“怎么没有，世界上处处有美丽的风景，只需要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尤其对于美术生来说，一片荒草地、一堵断垣残壁都是笔下的灵感。只要你说话有技巧、安排妥帖，一定能拿下这个单子。”说着说着，向洋都有些眉飞色舞了。
爷爷说：“我们洋洋越来越有生意头脑了。”
马启航说：“行，你一会儿写个稿子发给我，给你一个半小时时间能行吗？”
向洋笑着说：“用不着那么久，二十分钟就行，我电脑里图片、视频多着呢，行程安排改一下之前的就行。”
说来奇怪，从向洋跟马启航说“爸，早”到开始谈工作，一切都跟平时相处没有区别，现在，马启航的头痛也缓解了许多，那种折磨了他整整一晚的郁闷、压抑也减轻了许多。反正这不是一下子能解决的事情，就这样缓一下吧。他对父母说：“爸，妈，我过几天带团的时候再回来，先走了。”
向洋赶忙把小米粥喝完，说：“爸，捎我一程，我去镇上给杨骏买一台新手机。”
马启航下意识地擡头望了一眼楼梯，印象中杨骏从来不睡懒觉，哪怕下雨天不出去跑步，他也会早早起来，下楼看电视或者陪爷爷奶奶做早饭什么的。单是这一点，杨骏就真的是同龄人中百里无一。他看到向洋还穿着速干材质的短装运动服，问：“不换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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