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
翌日,张声言没能起床去送某人去医院,某人自己开着车去了。
张声言有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趴着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还是趴着。
果然是大学生。
张声言浑身酸得瘫在床上,像是一条被拍打在沙滩上的咸鱼。
直到这时候他才深刻感知到,差了九岁,是真的有差,体力上,精力上,以及会玩儿的程度都有差,在病房那次,易耳是真的在收着了。
张声言缓了会儿,坐了起来,吸了口冷气,昨晚易耳已经给他做了清洁,还涂了药,但还是不得劲儿。
张声言慢慢走了出来,发现微波炉里放了个三明治。
冰箱上面贴了个便利贴。
【记得吃早饭。】
右下角一笔勾了个耳朵。
这几天俩人收拾房子的时候,易耳把之前他们在出租屋的便利贴全都收拾在了一起,框在了画框里,然后做成了个标本放在了卧室。
包括那张他俩的红底照也是,做成了相框,放在床头。
说不感动是假的,有种历经千帆的怅然感,很满足。
张声言捏着便利贴看了会儿,小拇指刮了一下边缘,突然就有点儿想易耳了,看了眼时间,估计易耳也快去吃午饭了。
张声言给他打过去个视频。
易耳接的挺快的。
视频那边,他身上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在走廊坐着,他笑了下:“……言哥。”
张声言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架,热着微波炉的三明治:“易医生早。”
“不早了。”
张声言扯了下嘴角,意味不明瞪了他一眼。
易耳无奈道:“错了,身上还难受吗?”
说完上下打量了张声言一眼。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睡衣,和自己是一套的,顺毛耷拉着,鼻梁还架了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和他也没差几岁。
之前张声言本来也没近视的困扰,后来前几年赶稿太疯,硬生生给眼睛熬坏了,有点儿散光,一般不戴也没事儿,但戴了更清楚。
“你觉得呢?”张声言啃着三明治,热了杯豆浆,然后小口喝着。
易耳眼底柔和:“那我下次轻点儿,你也别勾我。”
张声言回想起昨晚的一些画面,清了清嗓子,闷声闷气说:“我勾你那是忍不住,但你得忍住。”
易耳笑了:“好,下次。”
张声言刚刚就是有点儿懒脾气,易耳柔声一两句好话就给他哄踏实了。
他发现,和易耳在一起后,俩人基本就是个互相惯着,互相哄着,互相捧着的关系。
他们俩的性子骨子里都挺硬的,但面对着对方的时候,总是会有一方妥协,或者有一方说软话,你照顾我,我照顾你,搭伙过日子。
“我想你了。”张声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没什么犹豫开口。
易耳已经进了科室,正翻着个报告,闻言看了眼门口的位置。
门口有个小护士清了清嗓子,她也是曾经张声言在护士站攻略的一员,还给张声言透露过易耳情报。
“进。”易耳对门口说。
“啊,易医生这是昨天四床的记录。”护士略带尴尬说。
张声言在对面:……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医院应该还在休息啊。
“放这儿吧,早点儿去吃饭。”易耳说。
护士嗯了声,离开了。
“我刚刚……”张声言还没说出口。
易耳靠在椅背上,笑了声,打断了他:“没事儿,知道就知道吧。”
现在社会开放,尤其是大城市,基本也都了解些情况,用不着说太细。
“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怕影响你工作。”张声言把碗放进洗碗机,开了柜子上的加湿器。
北京的冬天太干燥了,睡一觉醒了张声言鼻子都疼。
“我就谈个恋爱,没什么影响的。”易耳说。
张声言吃了个三明治,又回去趴着了,卧室窗帘还没拉开,昏昏暗暗的,还暖和,几乎一下张声言睡意就又上来了。
昨天是真的折腾太晚了。
张声言盖上了被子,卷了一圈。
易耳刚去拿了个饭进来,现在已经在吃饭了。
“吃的什么?”张声言露了半张脸,声音闷闷的。
易耳扒拉了下饭:“都是些蔬菜,还有鸡胸肉。”
“你在减脂啊?”张声言打了声哈欠说。
易耳摇头:“也不算,在塑形,最近这一年有在练。”
他擡眼问张声言:“能看出效果吗?”
张声言勉强掀起半拉眼皮扫了他一眼,回想了下昨晚:“能,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肩宽了好多,特精神,特帅。”
易耳吃着饭:“等年后我带你一起,你现在身体还是没恢复好,做点儿运动,提高免疫力会降低复发的可能性,包括胃镜以后半年得去做一次。”
张声言是真困了,他半只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嗯了声:“我困了。”
“睡吧。”易耳说:“我晚上自己回去。”
张声言嗯了力气都没了,意识坠入了沉沉梦境。
张声言再醒的时候,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卧室很暗,门一开,露了道光进来,他眯着眼辨认了会儿,把枕头盖在了头上。
“易耳。”张声言懒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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