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发型
张声言刚抽完血,就接到了易耳的电话,电话里他语气格外轻松,还带着点笑。
“怎么这么开心?”张声言用棉签摁着针口说。
易耳说:“我找着工作了,每天就俩小时,但是工资还挺高。”
护士走了,带上了门,张声言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斜入的一片绿荫,有些走神。
“什么工作?”
易耳应该是在超市,张声言听到了刷码的声音。
他过了几秒才回张声言:“最近不是挺火那种卖衣服的直播吗?”
“你要去卖衣服?”张声言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易耳应该是出了街道外面,吵嚷声加重了:“我不卖,我就只是帮着试穿,站在后面当立牌就行。”
张声言顿了下,啊了声。
“这工作挺轻松的,就穿几件衣服就行。”易耳说。
张声言不出声了。
“言哥,我马上就回去了,我回去和你说。”易耳说完挂了电话。
张声言呼噜了两把头发,太他妈矫情了,有些东西越不想细想,存在感越是明显。
如果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非黑即白,非错即对的就好了,那样也用不着去纠结,去权衡,去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易耳回来了,手上提溜了点儿东西,都是超市买的日用品,他从里面拿出个酸牛奶来,塞张声言手里。
“不凉,直接喝就行。”易耳说。
张声言嗯了声,叼着吸管看着易耳。
“怎么了?”易耳手上拿着手机翻着。
张声言揉了下头发,想了想说:“……我想剃个头。”
易耳愣了下,看着张声言。
张声言喝着酸奶,一脸无所谓,耸了下肩:“真的剃,光头,肯定特丑,你要是嫌弃了,趁早退货啊。”
易耳其实这段时间也注意到了张声言脱发的问题,也去问过了医生,说是化疗的副作用,很正常。
他本来打算挑个时间聊聊这件事儿,没想到张声言先说出口了。
“明儿。”易耳走了过来,呼噜了两把张声言的头发:“宋炎凯那里有推子,我给你剃。”
张声言也没说不要,他盯着易耳,半认真半开玩笑说:“剃了就丑了,到时候……”
易耳轻挑眉,勾着张声言的腰往自己这儿摁了下:“接着说。”
“要是你嫌我丑,分手的话,我也……”张声言捏着易耳手臂紧了下。
易耳垂眼看了他半晌,眼底神色发沉。
张声言移开了视线。
“言哥。”易耳叫了他一声,低头咬了他一口。
张声言吸了口冷气,手肘怼了他一下:“你他妈下嘴这么重。”
“别让我抓不住你。”易耳盯着他,手放在张声言腰后揉捏着:“我真会受不住的。”
张声言没说话,看了他几秒,贴上了他嘴唇,两个人交换了个吻。
结束后,两个人眼神迷离,都没有要停息的意思,易耳试探着吻了下张声言的脖子,又往下亲了亲。
张声言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易耳乌黑的发丝间,他轻声在易耳的左耳边说了一句话。
易耳没心思注意,只管浅浅吻着他。
事后,两个人衣服都脱了个差不多。张声言侧身看着易耳,呼吸声还不稳。
“言哥,快点儿好起来吧。”易耳喉结滚动了下。
张声言看着易耳,过了几秒,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上去,只是轻轻贴着,没有其他动作。
“你刚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易耳一下一下亲着他,空隙间问。
张声言笑着说:“我说,我爱你。”
……
易耳要去酒吧了,他又重新穿上衣服,系着扣子:“刚没扯着刀口吧?疼不疼?”
“不疼。”张声言手放在脑后,上下打量着他。
易耳头发铺在脖子一圈,带着点儿微卷,刚才闹腾有点儿乱,微遮着眉眼的时候,给人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言哥。”易耳系着皮带,转过身看张声言,嘴角擡了下:“给我绑个头发?”
张声言愣了下:“我不会绑。”
易耳手腕上一直带着之前张声言给他的那个黑皮筋,他咬着皮筋一端,从手腕上带下来,叼在嘴里,凑了过去:“来试试。”
张声言放在病床上的手指蜷缩了下,挪了过去,盘腿坐着,用手指梳着易耳的头发,蓬蓬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给。”易耳把皮筋给了张声言,手顺手搭在了他腿上,不轻不重捏着。
张声言撑起皮筋的时候才发现,这皮筋都有些串线了:“当时不是一盒吗?就用这一个?”
易耳笑着说:“都习惯了,就没换新的。”
“哪天换个吧,这线都出来了。”张声言捏着一蹙头发,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绑上去。
松松垮垮的,但还挺好看是怎么回事。
“帅。”张声言拍了他肩膀一下。
易耳摸了下头发,进洗手间看了眼:“嗯,是帅。”
张声言笑了几声。
易耳拿着手机往外走:“言哥,我真得走了,困了就早点儿睡。”
张声言嗯了声:“骑车注意安全。”
“嗯。”
翌日,易耳真拿了推子来,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四个人,都是来看笑话的。
“哟,言哥,剃头啊。”宋炎凯是第一个进来的。
宋阳和李远紧随其后,俩人手上还提溜了水果进来:“我俩看个热闹。”
元逸和易耳是后进来的,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易耳进来的时候,张声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面前这个拽上天的寸头逼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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