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
张声言之后让易耳退出了那个拳击馆,并且让宋炎凯帮忙,拿着易耳的伤情报告,和拳击馆的主办方谈了谈,宋炎凯闯荡社会多年,不会让吃亏。
最后根据保险还有签署的条款,易耳除去原本的奖金,可以获赔三万块。
宋炎凯知道易耳打拳击这茬事儿之后,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提都没提易耳为什么做这件事,他平静地把所有事情处理完之后,才来找的张声言。
“你俩还是真是能折腾。”宋炎凯叹了口气说。
张声言手上刚扎上管:“麻烦你了,你看着他我放心。”
“以前是我托你照顾他们仨,现在是你托我照顾易耳。”宋炎靠在旁边床,笑了声:“还真是关系不一样了,都反过来了。”
张声言愣了下,然后笑了:“你知道了?”
“瞎了才看不出来。”宋炎凯扔了一句:“声言,说真的,挺不真实的,有的人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俩男的在一起,我就是。”
张声言垂了下眼。
“你俩是我见过的第一对儿,以至于我现在都反应不过来,总觉得你俩可能是闹着玩儿。”宋炎凯呼噜了两把短寸说:“但是要抛开其他,你俩真挺配的。”
张声言还是没说话。
“还是那句话,有事儿找我就行,别客气。”宋炎凯摆摆手,打算往外走。
张声言叫住了他:“宋炎凯。”
“嗯?”
“不管我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怎么样,未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反正,你都会照顾他的,对吗?”张声言说。
宋炎凯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一直把他当弟啊。”
张声言笑着嗯了声。
张声言的手术安排在周末,真到这个时候了,张声言说不心慌是假的,那是要切一块胃啊。
他在手术前一天晚上,失眠了,各种思绪在他脑海里交织着,他试想了无数种坏的结果,连倒在手术台上样子都想到了。
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言哥。”黑暗中易耳突然出了个声。
张声言眼底颤了下:“还没睡?”
“睡不着。”易耳应该是换了个方向。
“易耳,万一要是我明天真就。”
易耳打断了他,语气平静说:“不吉利,别说这些。”
张声言止住了话头。
“没事儿,也别怕。”易耳轻声说着:“我就在手术室外边儿等你,哪也不去,你就进去睡一觉,睁开眼就能看见我了。”
张声言心还是不静。
“言哥,都会过去的。”易耳说。
易耳总是会这样说,什么都会过去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只要凭着那股劲儿往外闯,什么都能过得去。
张声言闭上了眼:“好。”
翌日做手术前要先插胃管,张声言躺在床上,盯着那根长管子,感觉鼻子连着嗓眼已经开始泛酸了。
“这么长……”宋阳低声感慨了句。
元逸蹙着眉头,在旁边说:“声言,没事儿哈,你放松点儿。”
张声言微擡着下巴,看着那根管子插进了鼻腔,感觉都顶到了额头,然后又进了嗓眼,那一瞬间涌入异物的呕吐感让他险些干呕。
易耳在元逸旁边,一瞬不眨看着,伸手盖了下张声言的手。
护士开始引导着张声言深呼吸,吞咽来缓解不适。
张声言皱着眉头忍着,眼泪被刺激的从眼角溢了出来,划过了耳际。
易耳轻轻拍了拍他手。
张声言掀起眼皮看他,微微摇头。
“好了好了,再接着深呼吸。”护士手一上一下:“不要着急,慢一点。”
张声言感觉呼吸不畅,护士说这是正常的反应,只要能喘过气就行。
插完管后,张声言上了手术床,一路被推着去了手术室,易耳他们就在旁边跟着,张声言躺在床上,微侧头就能看见易耳的身影。
易耳朝他笑了笑。
“没事儿哥,马上就出来了!”元逸也挺急的,一路宽慰着他:“到时候全身麻醉,一点儿都不疼。”
“上次我腿断了,也去做手术了,打了麻醉一点儿感觉都没了,睡一觉就完事儿了。”李远也在旁边说。
宋阳拼命点头。
“我们在外面等你。”宋炎凯说。
张声言眨了下眼皮,就当回应了,目光落在了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易耳身上。
他还是在笑着,但张声言知道,这货肯定是装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在最后进手术室的时候,易耳用口型说:“别怕,我爱你。”
在手术台上,张声言只感觉前一秒还在和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一秒就开始想吐。
他刚和旁边护士说有点儿想吐,然后就没意识昏睡了过去。
张声言意识渐渐回笼的时候,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听见了易耳的声音,但睁不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勉强撑起眼皮,入目的就是易耳的脸。
“醒了。”易耳明显松了口气:“手术很成功。”
张声言嘴唇动了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元逸他们凑过来的时候,叽叽喳喳一片,张声言蹙了下眉,他现在身上不知道插了多少管,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能感受到自己脑子的存在之外,其他部位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应该是麻醉的药效还没过。
易耳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就剩了他一个,张声言没办法开口说话,就只能躺床上看着他,忙里忙外。
医生中间来了几次,给他做了些检查,又和易耳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了。
张声言不知道这场手术做了多久,反正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身体开始渐渐有知觉的时候,张声言才恍惚感受到了迟来的痛感,还有持续不断的呕吐感,每隔一会儿就得呕一声。
胃管还插着,张声言每次呕吐嗓眼都干涩的像是小刀在剌肉。
易耳扶着桶,他不敢抱张声言,怕扯着他伤口,只能撑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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