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烟花
年三十疯的太厉害,大年初一这天都是快正午的时候醒的,张声言没喝酒,醒的早,把昨天桌子上残骸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打了杯豆浆。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昨晚上点的篝火已经烧的只剩木头灰烬,外面偶尔传来几声闷闷的鞭炮声。
张声言手上翻着手机,里面放着的是易耳他们账号的视频。
易耳告诉他视频账号之后,张声言有空就会去翻一翻,这账号里视频挺多的,更了有两年了,还有以前易耳他们在其他酒吧的时候的视频。
来来回回,换了至少有三个酒吧。
现在他放的这个视频,是易耳他们一年前的视频,那时候还是三个人轮流唱歌,唱的是Mylove。
是首老歌了,都张声言初高中的时候火的歌。
他另只手上拿了杯豆浆,吃了个鸡蛋。
易耳是第二个醒来的,他酒量算好的,清醒的也快,但该头疼还是头疼,从里屋出来时候,脚一飘还撞门框上了。
张声言闻声扭头看去,见是易耳,眸光顿了两秒,笑着说:“新年好。”
易耳头发睡得散乱,从发梢里盯了会儿张声言,慢悠悠走了过来。
坐在了张声言旁边,拿了个鸡蛋磕了下:“……新年好。”
易耳没酒后忘事儿的习惯,但就是会分不清是真事儿还是在做梦。
张声言当时脑子都是清醒的,什么都记得,根本不存在分不清什么的,他给易耳倒着豆浆:“昨晚的事儿还记得吗?”
易耳手呼噜了把头发,用牙扯下手腕的皮筋儿绑好:“我有点儿分不清。”
“哪分不清?从哪开始分不清?”
易耳看着张声言一脸坦荡的样子,让他更摸不准了:“昨晚放了烟花之后,记不太清。”
张声言挑了下眉,喝了口手里的豆浆,杯面白色豆浆蹭嘴角上了。
他用指腹擦了下,无常问:“你说哪种放烟花?”
易耳有点儿愣,和张声言俩人对视了整整十秒,笑了。
张声言也笑了。
易耳挪了个位置,坐张声言旁边了,手上拿着个碎鸡蛋也忘剥了,就在手里来回玩儿。
“所以说,咱俩现在。”易耳手指了指张声言,又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这还是张声言第一次见易耳表情这么不值钱,也就这时候,他才对易耳也就才二十岁有明显认知。
真就是小孩儿啊,但张声言也只敢心里想想,没敢嘴上说。
现在易耳可在乎年龄了,怕惹小狗生气。
张声言没看他,从他手里拿过鸡蛋给他剥干净了:“咱俩?你想问什么?”
“言哥,我想要个名分。”易耳手放上了张声言腿上,不轻不重捏了下,算得上认真说:“你昨晚答应我了,不会推开我,你不能唬人。”
张声言看笑了笑,顺手揉了下他后脑勺:“不急,我还有事儿想和你说,咱俩找个机会谈谈。”
易耳嗯了声:“谈可以,但是谈完之后你不能反悔,你昨晚答应我了,我就是喝多了,脑子里还是清楚的,你昨晚可没喝,不能找借口。”
张声言把剥好的鸡蛋塞他嘴里了:“早知道昨儿就应该给你录下来。”
“录呗。”易耳满不在意耸了下肩膀,手盖在了张声言手上:“我不觉得丢人,就是有点儿臊,但要哭这么一阵能换个你,我一点儿都不后悔,臊半辈儿我也乐意。”
张声言眉眼柔和看着他,还想再说什么,后边传来了声。
“妈的!谁给我肚子上揣这么大个脚印!”宋阳在里屋扯着嗓子说。
“大早上的,吵死了!”元逸闷声说了句。
过了会儿,宋炎凯和宋阳俩人一前一后出来了,昨儿又是喝酒又是撸串的,宋炎凯胳膊也遭不少罪,他出来拄着拐的时候,都吸着冷气。
张声言拍了下易耳大腿,示意他往那边去,转头对宋炎凯说:“你伤有事儿吗?我昨儿就说你那伤不能喝酒,非逞强。”
“大过年的哪有不喝酒的啊,就这点儿伤,不碍事儿。”宋炎凯瘸着走了过来,往旁边一坐。
宋阳眼肿得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缝看人,他来回扫了张声言和易耳几眼:“你俩昨晚后来去哪了?”
张声言眉心跳了下,他没想到宋阳竟然还记得,他以为屋子里那仨酒鬼早给他们抛之脑后了。
易耳喝着豆浆,另只手摆弄着手机,擡头和张声言对视了眼。
“去放烟花了。”易耳平静地解释。
张声言笑了下,没说什么。
“操,你俩还偷摸留了烟花?昨儿不都放完了吗?”宋阳剥着鸡蛋说。
易耳头也没擡:“私人烟花,少问。”
宋阳还想在说什么,张声言开口打断了他:“你们今儿还去酒吧吗?”
“元老板还睡着呢。”宋阳朝里屋扬着下巴:“但估计也得去,初一人多,正好能狠捞一笔,今晚一起过来吧言哥。”
张声言看了易耳一眼,嗯了声。
吃完饭之后,张声言和易耳回了趟出租屋,张声言这次带了身份证还有医疗本一起。
易耳在楼下等他,看见张声言手里揣着东西,但没看清是什么。
“去哪?”易耳问。
张声言上车,吸了口冷气,感觉脑门都发凉了才说:“去医院。”
“去医院干吗?”易耳蹙眉问。
张声言盯了易耳一会儿,抱上了易耳的腰:“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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