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
卓归怡没打过篮球。她盯了一会陈褚手里的球，陈褚也由着她盯着，甚至用了几分巧，将篮球立在手指上旋了好多圈。
不过是炫技而已，陈褚很久不做这么幼稚装逼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做了。
目光触及她带笑的眼，他讪讪，指甲一抖，球又掉了，一路滚到卓归怡脚边。
卓归怡擡腿帮他抵住，轻轻摇了摇头说：“你玩吧。”
“那你可以把球丢给我吗？”陈褚说。
这倒是很简单。
卓归怡将手里的果茶放下，弯腰将球捡起，颠了颠，试了试重量，两手圈住，用力往前抛给他。
陈褚顺利接住。
篮球的皮质面上有灰尘，摸起来灰沉沉的，就算篮球脱了手，手心还能觉得有点儿东西。
卓归怡随手拍拍手心，随后又拿起果茶。
擡眼，就看见陈褚抱着球看她。
他嘴角勾起：“我教小学生训练营的时候，第一步就让他们玩儿球，抛来接去的。”
刚刚也是，她抛，他接。
卓归怡很快反应过来：“你说我是小学生吗？”
她也反应过来，陈褚是在“教”她。
陈褚哼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年纪轻轻，桃李二三十呢。”
他说：“你就当我刚刚教了你。以后我去做篮球家教，家长问起我教过多少学生的时候，你看，多一个人头，我的薪资估计能再高一截。”
“等会儿。”卓归怡听了直笑，“我这个人头这么水，不会连累其他前辈吗？”
陈褚：“你没出师呢，还在学，不方便给其他人露一手。”
“你就，先别跟人说，你的老师是我，替我保点饭碗。”他转身，站在篮筐下往上抛出球，“不过别人问起来，你可以说，是你的男朋友在教你打篮球。”
哐。
这颗倒是进了。
卓归怡不太想打，也许是衣服不合适，也许是怕出汗，也许是不感兴趣，陈褚反正不觉得有什么。
他只抛了几次球玩，跑也没怎么跑，他也不想出汗。
随后便将球踢到原位，带着她走。
卓归怡对猫感兴趣，他便在路过一只晒太阳的猫时，转身逗它，找准时机掐住它的前爪窝，拎到阴凉处。
卓归怡对于这猫象征性挣扎一下后便摆烂任由陈褚带走的行为感到非常的震惊。
陈褚说：“这的猫都跟人熟。”
他又说：“你玩吧。别理我家那只，我三天不给它吃零食，让你喂，它指定只认你当亲妈。”
之前还恐吓她说，猫哥不会搭理她撸别的小猫呢。
卓归怡笑起来，蹲在一旁扬起脑袋，真情实感道：“你真好啊陈褚。”
“……”话是好话，怎么感觉说不出哪里奇怪呢。
林波鸿就是这时候逮到他俩的。
他这还刚给一小孩做完思想工作，想着从小操场走绕个近道，擡眼便看见角落有两个身影。
一个看不清啥样，只看见一双鞋，蹲在暗处一下又一下摸着队里那只刚把他办公室花盆蹬碎的猫，一个靠在墙上，单手把着手机刷。
身影倒是挺熟悉的。
林波鸿脑子里没想起是哪个小孩，到嘴的训斥便脱口而出，响彻云霄：
“你俩干嘛呢？躲到这逃训吗？”
卓归怡被吓得一抖，手里的猫灰溜溜跑开。
林波鸿边往这快步走，边喊：“你俩是谁带的？我训不死你们！”
“还挺嚣张，看到我都不跑是吗？等会……等，陈、陈褚啊？”
陈褚退役了，林波鸿可管不了他，他就站着，笑出声，扬声回应：“是我是我。”
卓归怡也直起身，落后陈褚一步站着。
上次见林波鸿，她还挺不客气的。虽然不是直接对着他，但开门赶人和甩人一巴掌是事实。
而且她那时候觉得他跟杜刚毅是一伙，对他也没好脸色。
这多尴尬。
林波鸿也是。
当他走近，发现这逃训刺头仔是陈褚时，他所有的心思就全在陈褚身边的姑娘身上了。
你别说，你真别说。
这姑娘也眼熟。
林波鸿记忆力还行，带班教人嘛，记人倒是有自己的方法。很快，他便从脑子里搜刮出在哪见的这姑娘。
卓归怡和他对上眼，默了一瞬，轻声开口：“你好。”
他是陈褚的教练，尽管经历了那件事，陈褚依旧没有芥蒂地尊敬他，那她自然也讲礼貌。
“啊，你好你好！”
林波鸿最近训人多了，天天板脸，一时间想要露出个温和的笑，还觉得面上肌肉拉扯得有点怪异。
他转身看向陈褚：“这是……”
“女朋友女朋友！”陈褚嘴角上扬，擡手虚揽住她的肩，“这是之前带我的教练，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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