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桂花糕
茶楼的装修倒是很简单，入门一侧是收银台，一个宽敞的大厅内规划着大大小小、圆的方的餐桌，桌与桌之间有不少用黄色栏杆阻拦，顶上放几盆植物。
走进，便有服务员迎上来，问他们几位，带他们到大厅的二人桌。
路过摆满白瓷壶的台子，服务员顺手抄起一张纸和一只铅笔，随着他们落座，也放在桌上，问：“喝什么茶？有菊花茶、铁观音、普洱和红茶。”
她看向卓归怡，卓归怡看向陈褚，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
“一人一壶，可以拿多种茶。”服务员耐心解释，“女仔很多都喝菊花茶咯，可以试试。”
陈褚笑，问她怎么说。
卓归怡说：都可以。
她记忆中吃茶点的几次，都是别人拿主意，她爸她妈，或者她哥。
陈褚便让服务员拿了菊花茶和普洱的茶包。
送上来一个小煮水器和水壶，还有两套瓷杯。
陈褚显然是老手，将茶叶倒入瓷杯，用第一遍茶水涮过一遍，又往水壶里加了水，等水滚开后再淋上茶，料理稳当后把菊花茶推到她前方。
卓归怡低头在看那张纸质菜单，研究每道菜标着的“特”“超”“顶”等字是什么意思。
最后在菜单角落发现原来是特点/顶点代表着不一样的价格。
她擡眼，发现陈褚在“入乡随俗”地用重新滚开的水浇碗。
“点了吗？”陈褚看过来，边笑边把碗筷推给她。
卓归怡将菜单递给他，连带着笔：“你点。”
她托着腮，看着陈褚低头翻看菜单，觉得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睫毛也很长。他穿的短袖领口也不小，锁骨若隐若现。
“猫抓的，好了吗？”她问。
陈褚擡眼，说：“好了，一开始看着严重，但其实只是破皮。”
卓归怡“哦”了一声。
“喝粥吗？艇仔粥。”陈褚问。
“换一个吧？”卓归怡抿了口茶，觉得还挺好喝的，“中午我妈给我熬了粥喝。”
陈褚说：“那下次试试。”
卓归怡擡眼，对面那人倒是低着头，一副认真的模样。
她擡手去拎水壶的把手，终于惹他擡头，见她自己能够安稳给自己添上茶水，他又低头下去了。
捏着铅笔的手也挺好看的。
“虾饺特别好吃，你等会儿试试。”陈褚心心念念地勾了虾饺，见卓归怡全权交给他点，他也就念一个勾一个。
最后还给卓归怡点了桂花糕。
卓归怡吃得很开心。
茶点容易腻，一壶菊花茶，她喝了好几杯，中途还多拿了个杯子，问陈褚要了点他的普洱。
不过她不太喜欢。
回去的路上，卓归怡伸手去切换了他车里的电台，一个一个调，调到音乐电台。
陈褚由着她玩，也挺开心的。
一首热闹且旋律丝滑、越听越舒服的乐队歌曲中，陈褚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在红灯的间隙看着卓归怡靠在窗边眯眼看着窗外。
她开了一小节窗户，耳边的碎发飘起。
她侧着脸，鼻翼侧的小痣为她又添几分真切。
“你这两天还忙吗？”陈褚说，“上次说去庙里求好运，要不要去？”
卓归怡诧异地回头：“哪个寺庙？”
“市里的，开车过去一个半小时，走高速。”陈褚说了一个名字。
那寺庙卓归怡去过，上完香，生活也没什么变化，但是散散心倒是也不错。
卓归怡说：“可以啊。”
不过这事儿一拖再拖，再提起时已然是半个多月后。
一直有条不紊的项目开始出现导致进度停滞不前的难题，大会小会开了不少，团队人员因为角度不同开始出现摩擦和争执，连带着韩格都带上电脑在一旁旁听指导了几回。
一连几日都解决不了问题，逻辑设计整理了一遍又一遍，连原因出在哪处都难以精准找出。一时间，实验室的气氛低迷，单谷云拉着埋头于资料中的卓归怡去食堂吃饭，自己却食不下咽，草草吃了几口便丢开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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