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
短暂的而快乐的家庭时光一晃而过。
卓归怡不久前托SA给她妈留的包哄得她妈心花怒放，转头也送了她一只新的。
充当司机的卓绍祺刚关上后备箱，忍不住嘲讽道：“爱包基因倒是遗传得十成十。”
然后就被他妈关在车外，无奈只能自己打车回家。
周日，卓绍祺知道她要走，问她什么点钟，他顺便带她。
卓归怡说：“不用。”
“？”卓绍祺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关门离开的脚步一顿，偏头，“你自己打车？”
卓归怡说：“有人接。”
说起这个，卓归怡的原意也是自己打车过去的。
陈褚请客，卓归怡默认他找地方。昨晚他还发了信息提醒她——
【明天见，晚安。】
卓归怡不知道他晚上八点说什么晚安，一边笑着，一边问他要地址。
那边回得很快：【我去接你。你给我你家地址也行，附近找个能导航过去的点也行。】
卓归怡说她可以打车过去，不用麻烦。
陈褚：【我有车，很方便。】
车？
卓归怡想了半天。
陈褚平日看着随意，但其实生活质量不低。卓归怡又觉得，他有车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一个大一生，养着车又不开，不是挺浪费？
卓归怡低头，没再说什么，发了她家的地位过去，问他顺不顺路。
陈褚发了个ok的系统表情。
反正就是这样。
所以，卓归怡就是有人来接。
但是卓归怡不跟她哥说太多，在他哥怀疑她是不是谈恋爱的眼神中，将他推走。
比约好的时间早二十分钟，陈褚给她发了个照片，就在她家旁边路口的停车位上。
陈褚：【我到了，你慢慢来。】
随后给她发了个车牌号以及车的颜色牌子。
卓归怡隐约觉得哪里熟悉，但来不及深想，提着包下楼穿鞋。
陈褚停靠的位置显眼，前后的车位都空着。
卓归怡多看了几眼车牌号，走上前轻敲了敲副驾的车窗。
随后，车门被从里边推开一道缝隙，卓归怡握住把手拉开，擡眸便与探身到副驾驶的男人对视上。
陈褚又去理了发，又短了几分的发型干爽利索，一双眼睛漆亮，看向她时扬起笑意。
他手里还拿着手机，边看着她边直起身，笑道：“不知道你已经出门了，早知道得下车等你。”
卓归怡点了下脑袋，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矮身坐进车里。
车内冷气很足，陈褚开了内循环，没有对着哪儿吹，只觉得周身萦绕在舒适中。中控台小声地放着音乐，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
卓归怡侧过脸，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下午好。”陈褚等她坐稳了，才将手机往两人中间一放，擡手松了手刹，“想听歌的话可以自己操作。”
寻到车时的熟悉再次涌现，卓归怡轻轻“啊”了一声，观察了两秒车内。陈褚的车里很干净，只有她这侧的出风口处夹了个车载香薰，旁的都没有。
“你这个车和甘东哥那天的车是同款吗？”卓归怡随口问，“就是，那天在医院的那个……”
“嗯？是啊。”陈褚没看她，随口道。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注意力都在视镜上，等着左视镜里逐渐接近的车辆驶过，才轻放了脚刹，慢慢将车开出侧方位。
卓归怡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在等待的几秒内无所事事敲着玩的手指，手腕随意扣着的黑色机械表，又注意到他侧目时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
方块车辆被拉直，匀速稳妥地往前开。陈褚分神，侧目想要看她一眼，却撞上她睁着眼睛也在看他，一顿，有些慌乱地又看回正前方，嘴角忍不住微扬。
他轻咳了一声，说：“看我做什么？”
卓归怡的眼睛很好看，眼里的光细碎，就这么看着他，几分呆，几分乖，睫毛又长又密，还有点儿翘。
“看你开车。”卓归怡无辜道。
陈褚余光扫她一眼，擡手揉揉鼻尖，轻咳一声：“你有驾照吗？”
“有。”卓归怡想起这事，抿唇笑了笑，“一次满分过的。”
她不爱主动拿自己当谈资，但这事儿被提起，她总会习惯加上这句。因为卓绍祺科二考了三次才过，她妈知道她科一二三四都是满分过的，连补考都不用这事儿，大张旗鼓地给她办了个家庭庆功宴。
三句话不离“你怎么知道我们归怡一次满分过啊”。
只不过以往谈起都是亲戚问，卓绍祺都会在旁边，卓归怡说归说，大家揶揄的主角就会变成卓绍祺。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怔住，抿了下唇。
陈褚也很意外，难得看她主动提起自己的事，也很及时捧场：“那很厉害，我科三还得补考了一次呢。”
卓归怡下意识想告诉他卓绍祺科二考了三次，但想了想还是不再开口。
陈褚也不在意没听到回应，他伸手，点开中控台触屏上的车载导航，问：“我们去吃茶点，怎么样？”
他昨天问卓归怡有什么想吃的，她只说都可以，没有忌口。
“刚开不久的广式茶楼，上次印宏义馋虾饺，我们就去试过。”陈褚扫了一眼后视镜，虎口虚握着方向盘，掌心使了几分力，稳稳转弯，“还挺好吃的。”
卓归怡少吃，一时也有几分期待，说：“可以啊。”
陈褚便让她帮忙导航到茶楼。
卓归怡是被请吃饭的那个，这当然举手之劳。她随手将几缕发丝挽到耳后，身体往前探了几分去研究他的车载触屏。
指尖触及搜索栏，虚拟键盘却不见跳出，卓归怡偏头去看陈褚，他还看着前方，下颚线分明，轻抿唇的模样有些冷酷。
察觉到视线，又或者是余光瞥见她擡头，陈褚斜睨过去，和她漆黑明亮的眸子撞上，又瞥了眼屏幕，从喉间溢出一声“嗯”。
卓归怡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虚拟键盘已经弹出，一切如常。
她蹙眉，抿了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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