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她的好父王一如既往地伪善,瞧瞧他慈爱的目光,仿佛真想为她担心似的,只可惜,幼年时她就已知道了真相。
于是冰洺莘也只是微微低着头,她也无需装虚弱,过度的消耗灵力,本就是拿命换。冰岩故意让凛冬的原住民中毒,不也就是为了让她耗尽寿命,以此来更好地夺取寒影鳞吗?
“身体好些了?”冰岩不动声色地替冰洺莘掖掖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冰洺莘捂着疼习惯的胸口,说:“心口还是有点痛。”
“心口疼?”冰岩眼眸微转,随即宽慰着自己的女儿,“想来是那位刺客惊到你,惊恐之下,便有些疼了吧。也不碍事的,多休息就好了。”
他言语恳切,关怀之意不减,冰洺莘听了只觉恶心。
她可不相信凛冬事件没有他背后的推波助澜。
“刺客既然敢来,自然就有办法全身而退。说不定早就已经离开雪域,”冰洺莘说,“这次参与比赛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父王你将他们扣下,怕是要落人口舌了。”
冰洺莘知晓她这位父王别的本事没有,就一点,极好面子。
雪王定然不愿松口放人,所以她只要换个说辞,引起注意即可。
至于剩下的,安宁会替她做到。
外面的雪未停,越下越大,不一会就轻易掩盖行踪。
安宁拍拍身上雪,略微整理衣物,缓步走入地牢之中。
“安姑娘怎么来了?”侍卫长问。
“雪王有令,命你们放了关在牢中的参与者。”安宁道。
侍卫长一愣。虽说安宁是公主的大婢女,但他们可是听雪王的指令行事。贸贸然来一个人说要放人,他们可不干。
“没有令牌,便是您开的口,我们也不能放。”
安宁佯装不悦,拧了眉,瞪了侍卫一眼:“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
她扬起下巴,斜眼看着侍卫长,“到底情况如何,你等会就知道了!”
侍卫长被瞪得心发慌,却还是恪尽职守。只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见一个行色匆匆的穿着与他服饰一模一样的男子过来。
这男子腰间系着白玉令牌,侍卫长一瞥,就觉不妙。
果然,他听见那位气喘吁吁说:“雪王有令,放了,放了地牢的参与者。”
“我得看到令牌。”
“喏,这就是。”
心中信了大半,但侍卫长还是秉持着负责的态度,将令牌接了过来,放在光下仔细察看。
若是真令牌,在自然光下就能看见其蕴含的冰凝花,然而他翻来翻去,手掌心的这块,压根儿没有。
他刚回头准备张口,下一瞬喉间一痛,顷刻间倒地抽搐。
“多谢。”安宁行了个礼。
她是会易容之术,但这点雕虫小技侍卫长一眼就能看破。所以她必须借由别人吸引注意,然后一击致命。
“可惜我不能杀人,否则,定不会叫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染了血债。”章崃换回了原身。
白发长须,一副老者模样,可说出来的话极像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安宁掩唇笑了两下,随后正色道:“剩下的,便放心交给我吧。”
她顿了顿,面有忧虑,踌躇几下,说,“你们的法术……”
章崃清楚安宁担心什么,赶忙道:“别担心,雪域的人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不舒服,待我们结束,自会恢复一切。”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和外界人打交道,但是如今四面楚歌的情景,外界人反倒安全。
因此,得了保证之后,安宁最后再朝章崃行了大礼,紧接着就去地牢里释放参与者。
这些参与者,有部分的修者脾气相当暴躁。莫名其妙地被关押,心情只会更糟。此刻放出来搅乱城内局势,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她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时,里面一位俊俏的修道者却突然发问:“你看见宋薄了吗?”
安宁讶异,擡眼仔细端详此人片刻。宋薄算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他的行踪为保密,公主可是连她都不曾告知过。
她眼睛轻轻眨了眨,道:“宋薄?我先前送走了太多的修者,实在是不清楚到底哪位是。”
苏瑜却似乎笃定她见过,不松口道:“他被提前带走,你真的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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