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汤浓郁入味,许见录朝着王阿姨竖了个大拇指:“还是熟悉的味道!”
王姨笑呵呵的:“喜欢就多吃点。”
王姨坐回了收银台后面,许见录已经挑起面开吃了,路寻时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所以两人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
然而面条再好吃,许见录晚上也毕竟吃过了饭,她只吃了一半,肚子就已经很撑了,她又硬往嘴里塞了两口面条。
她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擡眼看向路寻时的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视线继续往上擡,她对上了路寻时的视线,他坐姿松垮,眼睛看向她,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许见录认命地重新看向那还剩一半面条的碗,嘴里的面条刚吃完,她想继续挑,面前的碗就被人拖走了,路寻时拾起搁下的筷子继续就着她没吃完的那碗面吃。
“欸?”许见录叫了一声。
王姨本来坐在收银台后在看视频,被她的叫声吸引着看过来,许见录咧开嘴冲着王姨笑了笑,然后把头往下缩了缩,压低声音:“干嘛?”
“你吃不完,王姨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吃。”
许见录确实已经吃不下了,她准备再硬塞几口就搁筷子了,她刚才确实没想到王姨不知道她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如果她没吃完,王姨肯定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吃。
她没把碗拿回来,眼睛一直看着路寻时帮她把那碗面吃完,她在想小时候的许见录如果也遇见了路寻时就好了。
小的时候家里没现在富裕,老太太生日给她做了面,那时候她饭量小,总是吃不完,老太太就会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自己学会兜底,就像这面条你就算饱了,但是没人会吃你的剩饭,那你也得自己吃完。”
所以后来她每次吃饭,即使吃完后会吐出来,也会硬塞进肚子里,后来长大了,她才改了硬往肚子里塞东西的习惯。
王姨来收碗时,看见两个干干净净的碗,别提多高兴了:“看来手艺还是没退步。”
许见录心虚地说:“您的手艺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很好吃。”
两人吃完了面也没走,继续坐在位置上,许见录说:“饭也吃完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路寻时今天来找她,肯定不只是来找她吃顿饭,他既然主动了,就很清楚许见录一定会问他,她那天在医院说的事情,他是怎么想的。
“这家店是前年开的,学校窗口租金涨了,王姨也不想做了,我找到了这里,王姨他们就在这里继续把店开下去了。”路寻时看她:“之前每次我来这里都会觉得你还在我身边。”
那天路寻时说了很多,从面馆说到路承意说到路呈,再到许见录不知道的那晚。
他们在那里坐了很久,坐到外面隐隐的风声都歇息了,一切归于宁静,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期间许见录好几次都想打断路寻时,但是等他说完,她脑子又一片空白,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路寻时就一直坐着等她。
许见录对上他的眼神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站起来,坐到路寻时旁边,牵起他的手摊开掌心。
路寻时的手宽厚修长,原本掌纹清晰,却因为掌心的一道疤痕模糊掉了那三条掌纹。
许见录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痕,她连呼吸都放轻了:“疼吗?”
路寻时反手握住她的,他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许见录想低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蓄着的泪水:“对不——”
路寻时掌心贴着她的手背,那道疤痕滚烫,一路烫进了她心里,明明之前路寻时也牵过她的手,为什么这么明显一条疤痕,她之前都没感受到。
头顶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温热的指腹及时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看你哭。”
“况且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路寻时解锁手机,找了条新闻给她看。
许见录接过他的手机,新闻标题是至清集团总裁许泽远在机场突发心梗,集团总裁一职将由其子许清接任。
许见录往下翻了翻,大致内容是说许泽远在出差回来后在机场突发心梗,现在仍在医院救治,许清接任了至清集团的新任总裁位置。
她之前就知道许泽远有心梗,但是怎么会在机场就突发心梗,许见录问:“和你有关?”
“嗯。”路寻时说:“他出差谈的那个项目被我半路劫了,应该是半路听到消息所以心梗犯了。”
他原本只是打算一步步瓦解至清集团,但是没想到许泽远自己先倒了,他说:“他们是你的父母,我知道你就算再恨他们,都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但是我不想看你受委屈。”
“你做不了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完成。”
我会是护你的盔甲,也会是你手中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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