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少年看看钟离又看看朱樱,后者把手一摊:“没错,这位就是摩拉克斯,龙形只是他的身外化身之一。你应当在学宫中了解过仙舟三劫,为免璃月也遭此难,长生种这几年陆陆续续都隐退了。”
“无论【贵胄】与【褐夫】,我们都不希望类似的形象出现在璃月大地上。璃月就是璃月,她值得所有人为之殚精竭虑,未雨绸缪。”白发女子垂下眼睑,发出悲悯的叹息:“一开始就不能让人对长生不死这种事产生期待啊!所以所有的长生种都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点,在这个点上死亡必然降临。”
“……”彦卿在这个年纪是无法想象这种事的,一群寿命悠长的长生种居然甘愿为了给短生种让出生存空间而“自我死亡”。
“我,我知道了,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少年干巴巴的翻来覆去把这两个字嚼了好几遍,朱樱看着他耐心微笑:“是不是有点难以理解?没关系,明日我带你去历史公园玩一圈,或许你就能明白了,历史是很重要的一门课,你是不是不喜欢看书?哈哈,不看就不看,但学还是得学,咱们换一种学习的方式。你还小呢,那些沉重话题合该丢给你师父头疼。”
彦卿乖巧眨眨眼睛,瞬间就把这位漂亮大姐姐的受欢迎程度排在仅次于师父景元的位置上。
她真的,人好好啊!
“好欸,明天出去玩儿!”他迅速把持明惹出的尴尬扔到脑后:“钟离先生,您确定不是持明族对吧?”
钟离点头:“关于不朽的星神,我亦有所了解,别的不说,这方面我还是能确定自己并非持明一族的。”
否则遇到丹恒小哥的时候就该有所感应。
没什么证据比本人亲口确定更确凿的了,人家活了六千多年,持明平均也就六百年,怎么想都不是同一物种。
持明和后裔的问题解决掉,少年看向朱樱:“来提瓦特之前,师父说有什么举棋不定的事儿尽管问您。那……您就是扶危济生真君本人吧!”
朱樱很给孩子捧场的鼓掌,钟离慢了半拍,跟着象征性拍了几下手以示鼓励:“没错,她便是扶危济生真君,我的好友。话本子里的情节太过离谱,着实有些不恭敬了。”
无论朱樱还是归终,都绝对不是那种将小情小爱看得大过天的性格。说回来钟离自己也很难理解后人为什么要这么编排——女仙女神们难道就撑不起人类头顶的这片天了吗?
你们要不要看看隔壁雷神树神水神火神冰神!
经过上次在璃月四境之内的调查,彦卿对“扶危济生真君”的好感度已经刷到九十九,只差一分就满点,这会儿朱樱还没说话他就已经觉得她怕是在罗浮上受了大委屈。
“哦哦,我明白,您也是和钟离先生的理由一样才隐退对吗!”最初的冲击过去之后,小朋友对八卦的热情逐渐高涨。可惜朱樱没有给他符合想象的完美答案:“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仙人,装死不装死都不重要的。主要还是年轻时闯了祸,我又因为体质原因不能轻易踏入罗浮自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动手直接把旧案结了。”
哪怕隔着星海,她也有办法让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无论对手是谁。
“……”如此胆大妄为的嫌犯,彦骁卫也是头一次见到。而且旧案已结,他反悔也反不了,若是想反悔,就得先解释师父景元那边究竟怎么回事。经过丹恒以及师祖镜流之事后,在这方面他已经很谨慎很稳重了,绝对绝对不会再贸然提什么“将你等尽数拿下交予将军裁断”之类的话。
钟离对于朱樱闯的祸倒是很感兴趣,此时多看了她一眼,后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那时身体不好,病危通知书跟家信一样时不时就往前线亲友手里发。后来进了丹鼎司存身,谁也没料到丹鼎司其实早已被丰饶民钻成筛子,连丹士长也被买通。再往后……”
她扯扯嘴角,笑得怅然:“我自己行差踏错漏了一招害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又一时不忿铸下大错。后悔是不后悔的,只可惜辜负你师父师祖当年拳拳回护之心。”
见她不愿提及往事,钟离叹着气在朱樱肩头拍了两下:“所以归终遇难时你才进了层岩巨渊?”
本就心结难解,又遇上类似的离别之苦,是个人都难以承受——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她好好的忽然为何非要躲进那里沉睡。大家都以为她遇上了天大的麻烦,如果不是如此,为何不说出来所有人一起想想办法?
朱樱还是摇头:“不,我确实是主动沉睡,只不过此事实乃归终临终前所托,选了层岩巨渊之底只为那里人迹罕至不会被搅扰。她……看到了提瓦特的终焉,也知道自己难逃死劫,便要我提前积攒力量以防万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事在成真之前我都不能做任何误导你们的举动。”
就像预言之所以成为预言,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误导。在这种问题上排除一切冗杂干扰的最佳办法就是尽量降低扰动,最好什么也不要去做,静待最后一刻降临。不然就算是丰饶的令使单凭一己之力她也很难将溃散的星球重新拉在一起啊!整整五百年的沉睡,一分一毫力气也不曾浪费过,终于在未来的某一天不负所托。
钟离哑然,垂首无语。
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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