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帮他擦泪,对他说:“我愿意。”
既然他能做到的,她也能。他可以委屈自己,她也可以。
阿真抱着她吻了她,对她发誓,他日,若他能登上王位,王后之位非她莫属。
图雅幸福地笑了,后位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她只想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从此之后,好几年中,图雅为帮阿真,周旋在不同的男人身边。她本是勾栏中出来的人,虽然待在勾栏时年纪还小,但那段痛苦的记忆无法忘怀,她记得勾栏里见过的所有勾引男人的手段,她甚至有方法可以让对方以为自己在与她云雨,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做。
连阿真都感叹,她总有方法全身而退。图雅知道也害怕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让她侥幸,她抱着阿真,哭着说:“我想做你的女人!”
她担心,以后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她的幻术被识破了,或者不管用了,那么如果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他,那她也不枉此生了。
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等待她的是无数恶鬼,她也不会害怕。
然而阿真却不肯要她,他总是温柔地替她擦泪,说:“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对付他们。我也期待着我们洞房花烛之时。”
回忆及此,图雅忍不住落下泪,对自己嘲笑道:“我本以为他不肯要我,是出于珍惜,可现在想来,他是想要确保一份礼物的完整性吧。”
聂风继续问道:“然后呢?你是如何成为北戎公主?目的是为了什么?”
图雅擦了泪,继续回忆着。
她面对过的男人越多,阿真身边的关系网络就越复杂平稳,地位就越稳固,逐渐可以与大王子分庭抗礼。
他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想要彻底掰倒大王子,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具体不知怎么地,阿真便不在满足于南邵内部,南邵本就是一个小国,即使他怎么笼络,都不可能会完全碾压大王子,因为王后的母族高贵,他不可能动摇得了王后母族对大王子的支持。
即使他能战胜大王子,登上王位,那他这王位坐得也不会稳固。
他知道北戎进犯洛周的计划随着周泽熙秘密讨伐而流产,于是便提出要与北戎结盟,想要通过和亲的方式,将不良人送往洛周查探周泽熙以及洛周的秘密,这样,他们就可以为下次进犯洛周做好更完美的计划。
“……所以阿真再一次找到了我,我本以为北戎没有合适的公主和亲,后面我才知道,那北戎公主是他的未婚妻,他与北戎结盟的方式,便是迎娶北戎公主,他又怎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前来洛周和亲呢。”
说到这,图雅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阿蛮那天明明都已经说漏嘴了,可她却没相信。
“所以我便作为北戎公主前来洛周,你们也知道自己看我看得有多严,防我防得有多秘,所以我查探不到一点消息。可是阿蛮的父兄在洛周的刑部查探到你们准备量产一批很厉害的手*雷,他们打算在运送布图的时候将布图劫走。阿真本就打算从事成后,便迎娶北戎公主,那北戎公主定不会容得下我,所以他本就打算放弃我。是阿蛮沉不住气,将事情告诉了我,他为了安抚我,将劫走布图的计划告诉了我,还骗我,让我在树林里等他,其实是他让阿蛮一定要去树林里杀了我。”
图雅松了口气,笑着说:“这就是整个故事,我说完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
聂风聂云听完图雅说的,感觉很唏嘘,一时不知道问些什么,都看向周泽熙。
周泽熙问:“与三王子结盟的,仅仅只有北戎吗?”
图雅感叹,周泽熙就是周泽熙,问出来的都是重点。她说:“我不知道,但除了北戎人,我在阿真身边还见过金国与楼越的人,南邵,北戎,楼越与金国是否已经结盟计划攻打洛周我不好说,但你既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证明,这并非不可能,毕竟洛周这么大的一块肉,兵力还那么弱,他们已饿了很久了……”
周泽熙沉默,他与父王担心的事情,看来已然成真。
图雅看他不说话,继续说:“周泽熙,如果我是你,我会以和亲公主身份有异为由出兵攻打北戎与南邵,当然第一个要灭的,一定是南邵。一来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二来南邵算是他们结盟的中间人,只要南邵不存在了,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没有那么直接了。”
她说的,周泽熙当然也能想到,但具体还是要部署好。他说:“南邵是你的国家,你竟在这儿怂恿我去灭了南邵,图雅,你就这么恨阿真,恨得要连南邵整个国都灭了?”
“没错。”图雅坦然道:“我是为了复仇,南邵于我而言,只有一些痛苦的记忆,灭不灭我不在乎,我只想要阿真失去他真正在乎的东西。殿下,我劝你可别婆妈,与我合作,有我在,攻打南邵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唯一的条件便是阿真一定要由我亲自来杀。”
图雅见周泽熙似不为所动,继续劝说道:“我可要提醒你,阿真已经劫走了布图,待他们量产了手*雷,洛周的处境就危险了。南邵,北戎,楼越,金国四国加起来要凑个二十万兵力可容易得很,而你们洛周,可不用我多说了吧?”
周泽熙笑了笑,显得毫不在意,“你不知道吧,阿真手里拿到的布图是假的。所以这事儿,我一点也不着急,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
图雅楞了,她是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他手上的图是假的,可他们进犯的野心是真的,周泽熙,你能这么看着他们密谋却什么都不做?”
见周泽熙似乎仍不为所动,图雅咬咬牙,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很快有一只金色的飞蝉飞了进来。图雅一个掌风,那金蝉便落在周泽熙的脖子处。
周泽熙立刻感觉到疼痛。在他手掌落下前,图雅又控制了金蝉在手中,然后她拉开衣领,将那金蝉放在锁骨下的肌肤上,很快金蟾便消失了。
周泽熙摸了摸脖子,有血。聂风和聂云的刀立刻落到图雅脖子上,呵斥:“你做了什么?!”
图雅不知从哪儿来的一个很小的铃铛,她扔给周泽熙,说:“用内力摇一摇。”
周泽熙立刻明白这是蛊,他施展内力轻轻摇了摇铃铛,图雅立刻喷出一口血。她感觉到五脏六腑似是刀割,痛苦地擡起头,“我把我的命给你,你可信我?”
“你对阿真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就想将我骗进南邵?”
他还是不相信,图雅将嘴边的血迹擦干,说:“我全部的赌注就是这只蛊,至于你要不要相信,是你的事。”
周泽熙沉默很久,最终走到图雅身边,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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