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十几年里无数微小矛盾的积累,在他们与她之间竖起沉默的高墙,而最可悲的,是他们现在才迟迟察觉。
早就为时已晚。
“我现在还说不出‘没关系’。”宋亦霖闭了闭眼,道,“……你们健康就行,我现在活得还可以。”
“很晚了,睡觉吧。”
她没再多说,只安静听迟敏哑声答应,终于挂断电话。
凌晨很静,宋亦霖站在原地,表情被夜色遮挡着,她垂眸看手机屏幕自然熄屏,冷白的光泯灭在掌心。
心底空落落的,或许还是年纪阅历不够,面对这些仍会感到委屈。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想回去找谢逐。
刚放下手机,就听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宋亦霖偏过头,随即怔住。
“你、你穿衣服啊。”她结巴道,“天那么冷。”
谢逐大抵刚醒不久,眉峰还蹙着,眼梢带几分倦懒。他只穿了灰色卫裤,腰线劲瘦有力,人鱼线分明,沿入下腹。
体育生的身材管理向来不必说,虽然看过许多次,但现在夜深人静二人独处,她总归有些不知该把视线落向哪。
看了她少顷,谢逐才淡声:“现在是春天。”
嗓音是散漫的哑,比平日更低沉些。
宋亦霖:“……”这是重点吗?
她无奈,将视线给重新转正,却发现他神色似乎稍显异样,类似于——不安。
宋亦霖对于情绪感知还没出过错,不禁正了色,上前问他:“怎么了?”
谢逐不答,只是垂下眼帘望着她,像要将人给完完整整盛入眼底,那点深暗的情绪才缓解不少。
没等来回答,她正想再追问,下一瞬就被他扣住后腰,揽进怀里。
力道有些重,宋亦霖顿了顿,仰起脸却看不见他神色,只能听少年语气淡淡:“没找到你。”
有分离焦虑的似乎不是她。宋亦霖后知后觉,谢逐才是。
“我出来接个电话。”她解释道,又问,“你怎么醒了,没睡好?”
“噩梦。想起了一些事。”
谢逐人生中有多少不好的事?宋亦霖想,似乎都是由自己带来的。
好像无从安慰。她哑然片刻,也只能牵住他的手,算是回应自己此刻的存在。
“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宋亦霖喃喃,“如果那晚我没有看向你,是不是……”
是不是你就不用承受那些,因我而起的、不必要的痛苦。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逐冷淡打断:“后悔了?”
怎么可能。宋亦霖正要义正辞严地否认,哪知就被他抵在后方矮柜上,还没能开口,一个吻已经落下。
吻法很凶,她喘息艰难,好容易才勉强退开,想说待会再亲,随即就被不容置喙地扳过脸,继续。
这人到底想不想听她回答啊?
宋亦霖无奈,只好先顺着他哄,踮脚环住他脖颈,难得主动一回,这才明显感觉对方气势有所收敛。
待亲完,她有些气喘地退开,谢逐额头抵着她的,垂眼注视着怀里的人,仍旧神色淡淡。
……分离焦虑就算了,怎么还应激呢。
“你这是想不想我回答?”宋亦霖失笑,环着他的手略微收紧,低声,“我才不后悔。”
她说:“谢逐,别让我输。”
而她赌上一切,从过去深渊爬起,更不会再让自己重新跌落。
“行了。”在他唇角轻啄了下,宋亦霖懒散道,“那重新来。”
“——这次亲舒服点。”
谢逐眸色微沉,按住她后颈俯首,之后静谧室内便只剩旖旎的摩挲声,与亲吻间的细密声响。
皮肤在相触的瞬间燃起热度,宋亦霖阖眼仰起脸承受,从下颚到脖颈绷作脆弱的线,颤意轻微。
谢逐吻得渐深,她踮脚有些累,被亲得也浑身发软,靠着背后矮柜才勉强算能站住。
意识朦胧间,隐约察觉大腿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亦霖思绪被热意蒸得空白,完全是出于潜意识,像个听话的乖学生般,配合地将腿擡高。
下一瞬,身体突然腾空,谢逐将她抱起,含着她下唇,哑声:“缠紧。”
失重感袭来,宋亦霖将他揽得更紧,双腿攀上少年腰身,还不忘迷迷糊糊地想,这人力气好大。
腰也是真的不错。
被放在柜子上,她终于不用再费力踮脚,暖春衣衫单薄,彼此触碰间似有若无的布料摩挲感更暧昧,她感到喘不过气。
汗湿的腰紧绷,衣摆不知何时被掀起,谢逐制着她的力道很大,掌心毫无阻隔地复上肌肤,掐揉间像要占据她的每一寸,引燃一场高热。
——直到宋亦霖轻蜷起腿,却不经意察觉到身前的异样。
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她当即愣住,反应过来后,脸瞬间烧得烫红。
“等等。”腾出手将人抵住,她有些局促地道,“你好像……”
谢逐攥住她手腕,呼吸很沉,显然也克制得不轻松,但仍旧没有更多动作。
他闭了闭眼,嗓音哑得厉害:“不用管。”
宋亦霖:“……??”
原来这是可以不用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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