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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宋亦霖望着自己背包那个小人挂件,轻声:“他还能走得更高。”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寒风肆虐,人们都换上厚衣,而距离十二月底的艺考,仅剩一月。

三十天过得很快。

上课,回课,不知晨昏地备考练习,等人反应过来,居然就这么到了开考的日子。

笔试前一晚,宋亦霖将考试袋最后检查一遍,便吃药上了床。

安眠药效发作很快,不多久,她就沉入梦境,却久违地梦到许多,好的坏的,都是她的过去。

有迟敏,有宋景洲,有那些曾让她恨之入骨的人,还有老师和同学,最后是……谢逐。

睡得不算安稳,她梦梦醒醒好多回,也掉过几次泪,那么多的人和事,唯独梦到谢逐就一定会哭。

梦境最后,是她久久蜷缩在陈旧阴影中,犹豫着撑地站起,走向他。

“……好刺眼啊,谢逐。”

其实真的很害怕,但她听见少年答——

“那就闭上眼,我带你走。”

艺考共两天,分笔试和面试。

笔试在当地高中设立考点,练耳和乐理都是练习过无数遍的内容,考试时间也并不长,一小时四十分钟,去搏一个未来。

笔试过后,翌日就是面试,需要去本省就近设为考点的大学。宋亦霖早早定了高铁票,收拾好古筝琴盒,一切就绪。

清晨开始飘雪,待被闹钟唤醒时,她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满目银装素裹。

冬至刚过,是今年初雪,兆头不错。

记忆翻篇到去年十二月,宋亦霖望着跌在玻璃上的雪花,忽然想,不知道他在哪,看没看见。

可惜没有太多出神时间。

将冗长繁复的礼裙换好,她化好妆,随意盘起长发,又裹了件加厚的长款羽绒服,便拎着琴盒出门。

高铁订得早,这趟车里有不少考生,都忙着温谱,宋亦霖到底经过大小赛事,不觉得有多紧张,便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抵达站点时刚过七点,高铁站外不缺计程车,她随意拦下一辆,便跟司机师傅道明目的地,将琴盒放进后备箱。

雪还在下,车前雨刷窸窣晃着,司机一听地点,就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嗐,小姑娘你是今年考生啊?怎么自己来的?”

宋亦霖想了想,结合在高铁上的所见所感,道:“没让家里送,好像更容易紧张。”

“也是,放平心态好好考,加油!”

她弯唇笑笑,颔首应下。

考点八点半开放,宋亦霖不到八点就抵达现场,却还是已经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尽是重重叠叠的身影,有考试学生,也有陪同家长,她收回视线,拎着琴盒安静走到队伍末端,等待大门敞开。

雪下得很大,边棱分明的冰晶落在衣襟上,还没能融化,就被新的覆满。

不少人早有准备,给自家孩子撑了伞,宋亦霖出门前忘记这事,也不以为意,抄兜在原地数雪花。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学生家长突然走到旁边,很轻地喊了声她:“小姑娘,这把伞你用着吧。”

宋亦霖微愣,侧首去看,怀里便被对方塞了柄黑色的伞,崭新干净。

“这伞是多的。”家长对她笑笑,“这么冷的天别着凉,撑着吧。”

他该是有个女儿的。宋亦霖望着他手中正用的那把伞,花纹清新,显然是自家孩子买的。

才更显得这柄黑伞风格迥乎不同。

心底生出几分疑惑,但还不等多问,对方就匆忙同她道别,回到孩子那边,她看了眼,果然是个女孩子。

微妙的直觉转瞬即逝,宋亦霖没能捕捉清晰,索性不再想,将伞在手中撑开,刚好挡了不少风。

也自然没能察觉,人群中那道落向她的视线。

人声嘈杂,队伍密麻,宋亦霖裹着羽绒服,衣摆下裙裾艳红,腿边抵着琴盒,周围尽是考生与他们嘘寒问暖的家长。

她眉清目冷,五官带了妆,精致漂亮,孤零零地站在雪色间,深黑伞面下,神色从容坦荡。

下一瞬,大门徐徐敞开。

她擡头望,眼底盛着清亮。

风雪连天,快要蒙遮视野。人们候在场外,或紧张或欣慰地站定原地,目送考生有序进入考场,去奔赴一场他们的未来。

人群角落,谢逐撑着一柄黑伞,眉目冷感清厉,安静望着少女背影渐远,直至彻底不见。

宋亦霖。他无声唤。

——考试顺利。

-第三卷·浪涌-完

歇五天,16号见。这卷写得后劲太大,我调整下状态。

下卷结局卷,该苦尽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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