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摇了摇头。
“这都信了?!”
“嗯,我告诉他……”安德坐在滑梯最高处,双手撑在身后,很惬意倾斜着上身,微仰着头。
嗯?厉栀也侧过头去。有点好奇他对记者都说了些什么,耳朵也伸长了些
“我女朋友很凶。”
“……呀!”
厉栀找不到凶器,弯腰抓了一把砂子向他砸过去。
然而安德早就做好准备说完就逃远了,可怜的砂子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
“啊——”看了一眼安德的背影,厉栀马上收回目光装作从秋千上摔下来,“完蛋了完蛋了,我的腿要断了,天呐——”
高挑的身影当即回到眼前,阴影覆盖在她头顶。
很快,他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裤脚,就要去掀。
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厉栀有点心软,放弃了突袭揪耳朵的打算,“骗你的。”
安德放下她的裤脚,默不作声地转身坐在她身边。
厉栀试探性地戳了一下他的腰。
没动静。
试探性地挠他的手心。
没动静。
“别生气了。”揪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厉栀也有一点不安。
平时看着说什么都没有关系,谁知道这么一点玩笑,就不理人了,“我承认错误。”
手被抓住,失去自由。
安德一个侧身过来,把她压倒在草地上。
半天没说话。
厉栀这一次会意了,伸手去“袭胸”。
扑通扑通扑通。
跳得好快。
“你还在生气啊。”
安德撇了撇嘴,“不开玩笑。”
今天的暮色是橘黄色的。
暮色的衬托让他浅如金色的眸色更为璀璨,如果他眼神里的担忧不是真实到令人心疼的话。
厉栀连忙举手表忠心:“不开玩笑了,以后不乱开这种玩笑了。”
厉栀自认演技拙劣,没想到自己的观众他什么都信,再劣质的演技都能让他当真。
“那个……该起来了。”他们现在的姿势真的很暧昧啊,而且大傍晚的,随时会有人经过,实在是没法继续转移注意力……不对,就算没有人经过也不该这样。
安德如梦初醒,连忙松开她爬了起来。
厉栀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砂子。
两人各怀鬼胎。
后来,厉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巴里能说出这样勇敢的话。
“或许,我们再找个地方看电影,很晚的话……不回学校也行?”
第二天,他们起来得很晚。
准确说,也没有很晚,只不过……
厉栀醒来时,发现安德已经先她醒了,只是一直撑着胳膊,温柔看着她。
厉栀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早,女朋友。”安德有些好笑地对她打招呼。
“早。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厉栀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问。
“一点也不。”安德空着的那只手还搓了把她的头发,“你一直很漂亮。现在也是。”
厉栀这才安心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安德弯腰,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食髓知味。
早餐完美地错过。
一会回学校之后,第一件事应该就是面对之之的灵魂拷问吧。
有一刻,厉栀分心地想:曾经之之说起这档子事的时候,自己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样子,还挺装的。现在回想起来怪好笑的。
下了计程车,走路都有些费劲。
不过她一个伤员本身走路就吃力,厉栀猜没人能看出端倪。
安德计划先送她回宿舍,厉栀想起下午古汉语专业课的教材放在了安德的公寓,便跟着他回去拿。
可是,在安德房间的门口,厉栀见到那个仿佛消失了很久的人:瓦夏。
瓦夏靠在栏杆上回头看他们。他一头黑发乱糟糟的,脖子上大喇喇地印着一个唇印,一身的酒气。
厉栀看了他,只想第一时间绕道走。
但他却仿佛用俄语在挑衅些什么。
厉栀听不懂,只看到安德里克握紧了拳头。
然后,他们俩当着她的面,扭打了起来。
瓦夏其实是在说:“你觉得把她搞到手就赢过我了吗?装得那么高尚,你还不是就想和女孩子上床。”
安德给了他一拳,“不要用你肮脏的心思揣测我。”
瓦夏还了一拳,“你没有资格说我,也没有资格拥有幸福……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
安德坚定:“我相信我的父亲……一定不是他做的。”
瓦夏嘲笑:“你不会觉得我会听从你的狡辩吧?”
厉栀站到他们中间,挡住安德,面对瓦夏说:“请停下。”
瓦夏好笑地擦了一把嘴角,看也没看厉栀,而是对安德说:“现在你都需要小妞来护着你了?还不叫她滚远点?”
安德捏着拳头又要冲出来,只是被厉栀抓住了手臂。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安德丝毫也不避让,“我女朋友不希望我和你打架,你应该感谢她。”
瓦夏看看安德,又看看厉栀,脸上浮现出一个特别复杂的笑容,厉栀完全看不懂。
“你似乎真的喜欢她……可我不觉得,她会一直是你的女朋友。”瓦夏继续用俄语说道。
突如其来的插曲,弄得厉栀的心情很糟糕。
可是,她看得出来安德的心情更不好,也不好意思问瓦夏说了什么,拿了自己的书本就去上课了。
奇怪的是,瓦夏也就这天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次,似乎就消失匿迹了。
一眨眼就从秋天到了冬天,又迎来了期末演出和安德里克的决赛,在忙碌中,厉栀更是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一回生二回熟,社团的期末演出同样很顺利,虽然文学之和宋时京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但他们都尽职尽责地完成着各自的工作,厉栀也只当是情侣间平常的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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