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瓦夏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生病,此刻细看才发现,他细软的黑发耷拉了下来,面色惨白惨白的,黑眼圈很浓,眼窝深陷,下巴上胡子拉碴。
“你需要去看医生了!”厉栀当机立断,语速快得超过她自己的想象。
“我不想。”瓦夏的眼神死倔死倔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我讨厌医生。”
这么离谱的理由。
怎么办?
光是看着他,就替他难受。
“那你告诉我那些药都在哪,上次我们不是还一起买了感冒药吗?”厉栀扶着膝盖,低头耐心地问。她看出他吃软不吃硬,温言软语了些。
“安德过去买了。”瓦夏倔强地呆坐着。
对!她撞见安德的时候,他手里就拿着药呢,厉栀想。
劝他去校医院肯定行不通了,要不然给安德发信息让他把药拿过来。
“我给安德发信息,你要不躺下来休息吧?”
“不。”瓦夏虚弱摇头,靠着墙的样子看起来很安静,也很脆弱。
厉栀发完信息等了会,安德直接拿着一盒布洛芬,端着水进来了。
他把水递给瓦夏,同时回头说:“栀栀兔?”
厉栀听着安德叫她,再顺着他下巴所指的方向一看——是桌椅,明白安德是让她搬椅子来坐。意思是短时间是她走不开,对吧?毕竟瓦夏不肯接他的水,安德等了半天,也只好直起身子傻站着。
生病的人真任性啊。
她搬过椅子来时,只看到安德把药放到瓦夏嘴边,瓦夏眉头皱得老高就是不张嘴,恹恹地看着那杯水,丝毫不掩饰心里的排斥。
安德回头,和厉栀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
好像……很难办。
厉栀想了想,搬椅子坐到瓦夏跟前,问:“你想不想听一些笑话?”
让他开心一下转移点注意力,说不定能好些。
瓦夏果然点了点头。
厉栀先说这是一个关于数学课的笑话,一个老师在教加法的时候,举例让学生回答,他问:“现在,瓦夏,假如我给你3本字帖,第二天我又给你5本,你一共有多少本字帖?”[1]
“8本。”瓦夏眼珠都没转就报出了答案。
“是9本哈哈哈!”厉栀看他中计,迅速纠正他:“你已经有一本了!”
“……”瓦夏没有笑。
“咳咳。”厉栀收敛了一些。
等等,以前还看过什么英语笑话来着?
“V和A是一对好朋友。有一天,V对A说:‘猜猜我口袋里有多个硬币?’A问:‘我猜对了,你会给我一个吗?’V回答说:‘你要是猜对了,我3个都给你!’”[2]
“哈哈!”说着说着,厉栀自己觉得好想笑,她“指桑骂槐”的瓦夏也就是V好傻!
瓦夏没有表情。安德端水杯的手抖了两抖。
“……对不起。”厉栀内心抓耳挠腮。他们都不笑,气氛变得好怪,还有什么笑话啊,让她想想……
“‘我们有毒吗’”把自己嗓音调回冷静,厉栀说:“一条年幼的蛇问它的母亲。”
“‘没错,宝贝。’母亲回答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蛇说:‘因为我刚刚咬破自己的舌头。’”[3]
这次说完,瓦夏依然没笑,厉栀自己也没笑。
只有安德格外捧场,偷笑得几乎把水洒出来!
而且,经过这三个笑话,瓦夏看起来更加有气无力了。
厉栀自觉无趣,也不想说话了。
谁能来教教她,怎么样让一个生病的人开心啊。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这只是象征性的,因为门没有关。
厉栀侧身回头去看,只见到一个披着棕色长卷发,身穿雾霾蓝色抹胸连衣裙,五官很东方的高挑女生。
她手上拎着一个便携纯白色保温杯,下身穿着一双黑色中筒靴,身姿修长美好。
厉栀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却感到眼熟。
女生也没有等待他们的任何回答,自顾自走进房间,在瓦夏跟前半蹲下来。
接着,她拧开保温杯,露出杯中棕黄色液体。
板蓝根还是什么的味道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1][2][3]均引用自网络经典笑话,出处已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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