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黑不溜秋的鬼野人!
“这下,我们在蓝球行动该方便很多了,这可是向前垮了一大步。”修布诺笑着说道,“接下来,只要找到充足的水资源装进水星杯中,再修好飞船,将水星杯完好无损地带回去,我们来此的任务就可以圆满完成了。”
沙娃迪手指在地上划着,抱怨道:“你说得倒轻巧,没有启动飞船的总能源卡斯,就算修好了飞船也无济于事。”
“放宽心。”修布诺揽住他的肩头,安慰道,“我们可以凭着触角感受卡斯的位置,我刚刚就感知到它就在离我们不远处,只要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就能找到。”
“不过……”
沙娃迪擡起头:“不过什么?”
修布诺一脸沉思:“这庙宇中好端端怎会发生命案呢?”
“大哥,我们都自顾不暇了,你还想这做什么!”
修布诺看着自己腰间别着的一枚刻有“鉴”字的玉佩,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若是遇到不平之事,他有能力的话,还真想帮一帮。
唉,老毛病又犯了,总觉得自己能当救世主。
他无奈地摇摇头,眼下确实还是找回卡斯要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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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封之颖就被夺门而入的丫鬟们叫醒,外头媒婆叽叽喳喳地,一边四处瞅,一边同封古说着客套话。
当然,是听在封古耳朵里,他认为的客套。
听在封之颖耳中,那不是阿谀奉承还能是什么?
那些谄媚的话也就只能哄哄她父亲这种大老粗。
被迫收拾了一番,封古看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发出由衷的感叹:“转眼间,我家之颖都长这么大了,也是个大姑娘喽。”
“哎呦,您家这闺女早就成大姑娘了,再不嫁人都要成老姑娘了。”媒婆笑着打趣道。
封古听了却板起脸不高兴道:“什么老姑娘!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都城中也不缺好媒婆。”
那徐媒婆一听吓得赶紧赔不是:“瞧我这张臭嘴,您且消消气。咱家姑娘可是都城中最美的,都城中的俊俏儿郎一听说她要择婿都上赶着来呢,今个儿我一定尽心尽力,帮咱家姑娘觅得良婿!”
“那就好,若是我家之颖相不中,那就换,可别委屈了她。”
“是是是,那肯定的。”
徐媒婆用手帕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庆幸没再被赶出去。
封之颖懒得管他们怎么说,她站在那里真是懒得动一步。
明明她的常服穿着就正好,非要让她穿一身华丽的衣裙。
如今倒好,小袖窄衣,肩绕披帛,紧身长裙上束至胸,本就觉得累赘,偏偏头上还梳了云髻,斜插着一对衔玉雀钗,挂着珠串。
犹如顶了一只碗在头顶,好生不适。
见她不过来,徐媒婆就自己凑上前来。
“封大姑娘,今个儿我特意为你挑选了几个都城不错的青年才俊,那赶时间,咱们这就出发吧。”
好麻烦,颇烦!
封之颖点了点头,心想:快点开始快点结束。
她跟着徐媒婆来到西街上一家名为“花间酒”的酒肆,点了几个小菜,然后开始等。
“等?”
封之颖双臂环抱看着徐媒婆,质问道:“你不是跟人家早就说好了,竟然还要我等!”
“封姑娘消消气,许公子或许是家里有事,这才怠慢了你,让你在此处稍等片刻,他应该马上就到了,咱们先吃点菜,填填肚子。嘿嘿,早上出来得急,姑娘你还没吃早饭吧,这正好……”
封之颖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真不知道这个徐媒婆是怎么忽悠她老爹的,办事这么不利。
从筷箸中取出一双,她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几盘菜,忽闻隔壁倒是热闹,微微偏头去听。
听到他们在讲昨日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
“老兄,昨个儿忙活了一晚上,就什么也没发现?”
“别提了,啥也没找着!就在那座山上发现一个巨坑,不知道落下来一个什么东西,砸了那么大一个坑。”
“坑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稀了奇了,那东西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不会是石头吧,掉下来就崩了。”
“天上掉石头?那得是多大的石头能砸出三人宽的坑?再说了,那么大一块儿石头从天上掉下来,没人瞅着?”
“不一定啊,那会儿都收拾摊子回家呢,谁往天上看啊!”
“反正问了周围的百姓,没一个知道是咋回事儿的。”
……
摩挲着酒杯,封之颖又想起昨日收起来的那块东西,看样子应该和他们口中的大坑有关。
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她并没有要同官府交代她得到了那块新奇的东西的想法。
因为昨日的事,她开罪了陈令辉,若是再叫人知道她跟这事牵扯了关系,指不定后者会无中生事,借用职权给她按个什么罪名来。
她得亲自去趟城外,找那被砸出的大坑,一探究竟。
正思忖着,旁边的徐媒婆突然大笑着站起身,道:“许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叫我家姑娘好等啊!”
许公子讪讪一笑:“实在不好意思,临到出门,家中一名小厮突然发了疯,我就只好先将他带去医治,这才耽搁了时间。”
这样的理由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封之颖觉得他这小厮发疯的时间也太凑巧了吧。
不过看在他尚且彬彬有礼的样子,她也没再刁难他。
请他坐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他们从今日晴朗的天色聊到诗词歌赋,又从诗词歌赋聊到歌舞笙箫。
在徐媒婆看来,他们真是登对,估计要成了,她喜笑颜开地为他们添着酒。
在许公子看来,他也有如觅得知音,尽情地与她高谈论阔。
可只有封之颖觉得心中烦闷。
她倒是欣赏许公子的才华的,可就是有一点令她不太舒服。
在提及一些事的时候,他总会说。
“这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吧,天晴九万里,不如一场雨!大雨是甘霖,小雨如密语,滴滴答答说不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诗人不敢言怎么办?当然要喝几口酒壮壮胆子,但世人常说酒后吐真言,故而酒后极易写出大逆不道之言辞,但他们也不是没办法,大可以一股脑都推给那令人心智紊乱的酒啊!这就是所谓的,成也在酒,败也在酒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音律动人,不论是看客还是舞女,听者皆是醉,只不过看客醉乐也醉人罢了。若是魔音绕梁,则就算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也踩不出翩跹之舞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
他讲得越起劲儿,面上的洋洋得意越是明显,衬得封之颖好似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草包。
尤其是在他说出“许某也算是小有成就,长得又有些俊俏,故而时常受到女子的钦慕,这着实令许某烦心呐!”之后。
她就开始发愁要怎么离这个人远一些。
不用她开口,那许公子倒是先说了:“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呐!只不过钦慕许某的人颇多,我见姑娘文武双全,虽然佩服,但似乎不能挑起当家主母的担子,不知可否同姑娘义结金兰,往后……”
“什么!”听到他这话,徐媒婆先跳脚吼道,“我家姑娘是来择良婿的,谁要跟你义结金兰!”
许公子被这一吼吓得愣了一瞬,随即有些局促:“不好意思,是在下说错话了。只是我以为比起夫妻,封姑娘与在下不太登对……”
封之颖顺势笑了笑:“义结金兰就不必了,像徐公子这样难得的‘英年才俊’,我确实承受不起。”
说罢,她就拉着徐媒婆往外走。
一边走着,徐媒婆还一边在抱怨:“什么榆木脑袋?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姑娘,你放心,虽白白浪费了一上午,但我发誓,一准给你找到好夫婿。”
封之颖掰下她发誓的手,说道:“这个太文绉绉了,我是武将,不想找一身书生气的,更不要他这样狂妄自大的,给我换个亲和点的。”
遇到这么一个长相普通却说自己小有姿色,才学平庸却道自己学富五车的,她是真受不住。
“亲和点儿的……”徐媒婆眼珠子转了转,双手一拍,“有了,姑娘,侯府家的大公子李尚就不错,他平易近人是出了名的。”
“李尚?”封之颖时常不在都城,自然对这些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不太清楚。
反正今日都出来了,那便再去见见这个李尚是何许人吧。
她同意后,徐媒婆兴致极高,马不停蹄去叫人递了信给李尚。
没过一个时辰,他们就在路边的一个摊饼铺子里见到了李尚。
见到其人,封之颖兀地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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