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被厚茧和伤疤覆盖,摩挲着她娇嫩如花的肌肤。
然后摸着她的头,如他在门口抚摸马儿时,那般温柔。
“让我开心。”
他命令道。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她很迷恋他的身体,喜欢他浑身是疤,肌肉虬结,比起那些痴肥臃肿、痿痿羸羸身体,这才是真男人。
他不爱她,却恰好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想一想这样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的虚荣心便无限满足。
成年人的欲望,这样简单直白。
不掺杂任何爱意。
不需要任何真心。
次日,天未亮,西州城门门下停满了马车。苍硰一死,羯胡立刻平静,忽图必送他们到了两国交界处便离开了。入了关,一路顺畅。
她们一路赶回来,就是想要在天亮前进城,省得非议满天飞。
兰拷与兰言诗通过信,他带着蜜心,早早在门口守候了。
“哥哥,心儿!”兰言诗率先跳下了马车,冲他们挥着手。
另外一辆马车也开了门,顾长生先下了车,他对兰拷挥手示意,然后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过了片刻,钱孤叶从车上下来了。
她看见兰拷的瞬间,眼眶已红。
兰拷自然也看见了她,他想冲过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妙邈,但是娉婷正在他面前,他不能抛下这个,冲去另一个面前,所以只能等她们走到自己面前。
“哥哥。”钱孤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他,满腹的委屈就涌到了胸口,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反到是兰拷,再也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用袖子挡住脸,擦掉了泪,“活着就好。”
“对不起。”她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兄长,忽然后悔了:“我不该瞒着哥哥。”
“好了。”兰言诗打断了眼泪汪汪的两个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眼下先把这些女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安置好,再一一送她们回家,寻找亲人。”
兰拷答:“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找了一个废弃的医馆,已命人打扫收拾过,可容纳这么多人。”
兰言诗:“先把她们转移过去,派人看守保护好,至于煜王那边,就不用告知了。”
“怎么也没人关心我一下?”沈宓从大开的车门中,探出脑袋,控诉着他们。
“怎么没人关心?”钱孤叶怼他道:“娉婷公主伺候了你一路,就差拉撒了,这还不叫关心?”
程释骑在马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几个拌嘴,并未上前。
反到是在与兰拷对视之后,兰拷对他行了个礼。
“对了,小姑姑,劳烦你帮我抓个人回来。”
“谁?”
“自然是那天出卖我的小乞丐。”他咬牙切齿。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兰言诗颇为好奇,她还没见过沈宓罚人的。
“不知道。”他没想过怎么惩罚他,他只想问亲口问他一句:为什么。他分明真心实意对他们,却被好心当做驴肝肺,差点把命都搭上。
“哦,我让阿榴帮你把人带回来。”她继续说:“你且先睡吧,安置人员这事就交给兄长他们,我们就别去了,我陪你先回仁亲王府休息。”
“嗯。反正我这样,去了也帮不上忙。”
一行人各自安排好了行程,唯独没人顾念着程释。
等车马散去,留下他在原地。
还好他早就习惯了孤独。
“啧啧。”花仄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趴在车窗上,对他说:“谁让你父亲没教过你们,交朋友要用真心。旁人不记挂着你,也是正常。”
“让父亲知道了您偷拿饮雪刀,他会生气的。”还是操心下自己吧,母亲大人。
“我偷偷放回去,反正他在洛阳,又不能隔着十万八千里收拾我。”
两人刚进城,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有人上前对他说:“程大人,马车里的那位沈公子说饿了,邀您与夫人同去金颜阁用早膳。”
兰言诗掀开车帘,从车里往外望着程释。
沈宓伤势好转,有力气折腾了,闹着要吃顿好的。
而她没带钱。
对面那两人,看见美人隔窗相望,花仄仄先误会了:“原来你还有人记挂,为娘小看你了。”
程释难得心情好,浅浅一笑。
此时正逢日出,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琥珀色的眼眸,流露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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