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呼吸顿了顿，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半晌才缓缓开口，“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待在身边，你何时变得如此莽撞？”
“大人是在怀疑苍羽？”
沈怀昭把脸埋在男人胸前，鼻尖几乎贴着他的衣襟，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睫毛轻颤，“就算大人怀疑苍羽，刚才也不该对我这么凶。”
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和不满。
紧接着，又假装不高兴地扭了下手腕，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却不知发间的茉莉香随着动作愈发浓烈，丝丝缕缕地萦绕在裴珩鼻尖
裴珩低头看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
一阵风吹过，窗棂吱呀作响。
烛火熄灭。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怀昭似乎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往裴珩怀里钻，却忘了两人本就贴得极近，此刻柔软的身躯几乎完全倚靠在男人身上，指尖还无意识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裴珩望着黑暗中的那张脸，声音沙哑，“怕什么？”
“我没害怕。”
虽然嘴上这样说，手指却将他衣襟攥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若有似无的拂过他的肌肤。
裴珩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屈指勾起她的下巴，冰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看来确实没被吓到，还知道嘴硬。”
一时间。
屋内静谧无声。
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暧昧的气息在空中逐渐升温。
忽然。
屋外一道闪电劈过。
沈怀昭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察觉到怀中人的紧张，裴珩微微收紧手臂，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怀中，“还说不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问你，若是换作其他人，你也会这样毫无防备地躲进他怀里吗？”
少女善于蛊惑人心。
特别是位高权重，能为她所用之人。
皇帝萧景翊，太子萧容祁，甚至是沧溟宗掌门。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想象到沈怀昭躺在太子的软榻上，青丝散落，朱唇微张，娇嗔着唤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毒蛇噬心，让他浑身血液都近乎凝固。
裴珩喉结滚动，就这么看着黑暗中少女模糊的轮廓，往日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臆想又再次疯狂翻涌。
他自诩冷静自持，执掌大理寺多年，见过太多扭曲的人心与阴谋，可此刻每一个关于她的臆想，都像淬了毒的银针，扎得他近乎疯狂。
沈怀昭听出裴珩话里若有若无的醋意，唇角微微勾起，仰头吻了下他的嘴角，故意将声音放得绵软，“大人这话，倒像是吃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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