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苒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她看见顾砚尘的背影在电梯门前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等一下！”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不小心踩到地砖上的水渍，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顾砚尘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诗苒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雪松气息，看到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你不要命了？”她慌忙站直，手指轻触他肋部：“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顾砚尘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冷得像冰：“不劳林小姐费心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他转身要走，林诗苒一把按住关门键。
“你听我解释啊。”她挡在电梯门前，胸口剧烈起伏，“今天只是……”
“只是两家商议退婚的宴席？”顾砚尘冷笑：“还是商议婚期？”
他目光落在她身后：“你的未婚夫追来了！”
林诗苒回头，看见周容川站在走廊转角，被许清清拽着手臂。
许清清嘴唇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周容川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们都要退婚了，你又何必发这样的脾气？”林诗苒皱眉，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让开。”顾砚尘声音低沉：“我不想在这里闹得难看。”
林诗苒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砚尘——他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下颌线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我不让。”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除非你听我解释。”
顾砚尘眯起眼：“以什么身份？合作伙伴？还是……”
他声音哑了一瞬：“周家未来的少奶奶？”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诗苒心口。
她猛地抓住顾砚尘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你摸我的心跳！”她的心脏在他掌心下疯狂跳动：“这样你还觉得我会嫁给别人？”
顾砚尘的手触电般想抽回，却被她死死按住。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林诗苒。”他声音沙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她眼眶发红，“我知道你为我断了三根肋骨，坚持出院工作也是想给我一个家，想让你自己能够配得上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更加知道你明明吃醋了却不肯承认，只知道自己生闷气，顾淮琛你是不是长本事了？”
顾砚尘的瞳孔猛地收缩。远处传来周容川的喊声：“诗苒！”
林诗苒没有回头。她看着顾砚尘的眼睛，轻声说：“要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吗？”
不等他回答，她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顾砚尘的唇很凉，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林诗苒尝到那丝铁锈味，心疼得发颤，她感觉到他的僵硬，却没有退缩。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顾砚尘终于有了反应，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林诗苒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感受到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腰，即使在这种时候，他还在担心碰到她的伤。
“叮……”
电梯到达一楼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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