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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申氏 恒娘 葛巾(1 / 2)

1.申氏

穷途奇遇

泾河之畔,薄雾笼罩着破败的村庄,申家小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申氏一介书生,家徒四壁,灶冷锅寒,竟连一日三餐都难以维系。屋内,申氏与妻子相对而坐,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憔悴的面容。妻子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满心悲戚,忍不住开口:“实在没办法了,你去做盗贼吧!”

申氏闻言,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我堂堂士人子弟,不能光耀门楣也就罢了,怎能做那辱没祖宗的勾当!像盗跖那般活着,还不如像伯夷、叔齐那样死去!” 妻子本就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听了这话,怒火瞬间被点燃:“你想活下去又怕丢人?这世上不种地却有饭吃的,就两条路:你既然不愿做盗贼,那我不如去做娼妓!” 两人越吵越凶,恶语相向,最后妻子含着泪,气冲冲地睡去。

申氏独自坐在黑暗中,满心绝望。他想着自己身为男子,却连妻子都养不活,竟逼得她说出这般话,实在无颜苟活。深夜,他悄悄起身,在庭院的树上系好绳索,毅然决然地将脖子伸了进去。就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恍惚间,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父亲大惊失色,赶忙割断绳索,心疼地叮嘱道:“傻孩子,何至于此!盗贼之事可以做,但要选那庄稼茂密之处潜伏。此去你能致富,往后可别再做了。”

妻子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慌乱中点亮油灯,呼唤丈夫却无人应答。她举着油灯四处寻找,发现树上的绳索断了,申氏躺在树下一动不动。妻子惊恐万分,急忙上前又是抚摸又是按压,许久,申氏才悠悠转醒,被扶到床上。妻子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天一亮,妻子借口丈夫生病,向邻居讨来些稀粥喂给申氏。申氏喝完粥,起身出门。到了中午,他背着一袋米回来。妻子又惊又疑,忙问米从何而来,申氏说道:“我父亲的朋友都是世家大族,以前我觉得摇尾乞怜很羞耻,所以不愿求助。古人说:‘走投无路时,什么都可以做。’如今我都要去做盗贼了,还顾忌什么!你快做饭,我这就去行劫。” 妻子怀疑他还在为之前的争吵生气,便默默忍下,淘米煮粥。

申氏吃饱后,急忙找来坚硬的木头,砍成棍棒,拿着就要出门。妻子见他神色认真,连忙拉住他。申氏说道:“这可是你教我的,要是事情败露连累了你,可别后悔!” 说罢,挣开妻子的手,扬长而去。

傍晚,申氏来到邻村,在离村子不远处潜伏下来。突然,暴雨倾盆而下,他被淋得浑身湿透。远远望见一棵大树,正想过去躲雨,一道闪电划过,他才发现自己竟靠近了村子。远处似乎有行人,他怕被人发现,见墙下庄稼茂密,急忙钻了进去,蹲在里面躲避。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走来,身材魁梧壮硕,也钻进了庄稼地。申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好在那男子斜着走了过去。他偷偷看去,见男子翻进了墙里。申氏这才想起,墙内是富户亢家的宅院,这人定是个盗贼,等他得手出来,自己或许能分一杯羹。可又担心这人强壮,要是不肯分赃,动起手来自己不是对手。思来想去,觉得不如趁其不备,将他打倒。主意已定,申氏便全神贯注地埋伏着。

直到鸡鸣时分,那男子才翻墙而出。双脚还未着地,申氏猛然冲出,一棍打在他的腰上。只听 “扑通” 一声,男子倒地,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嘴巴张得像盆一样大。申氏惊恐万分,又接连打了几下,终于将乌龟打死。

原来,亢老翁有个女儿,聪慧美丽,深受父母宠爱。可不知从何时起,每到夜晚,就有个男子闯入房间,强行与她欢好。她想呼喊,舌头却被对方堵住,只能任其摆布,等男子离去后,她又羞于启齿,只是多召集了些婢女婆子,将门户紧闭。然而,即便如此,夜里房门总会莫名其妙地打开,屋内众人都会陷入昏迷,婢女婆子也都惨遭凌辱。大家惊恐万分,将此事告诉了亢老翁,老翁便让家人拿着兵器守在女儿的绣房外,屋内的人也点着蜡烛坐着。可到了半夜,屋内屋外的人突然都昏睡过去,等醒来时,只见女儿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神情呆滞,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亢老翁又气又恨,却毫无办法。

几个月过去,女儿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她逢人便说:“谁能赶走那妖怪,我就谢他三百两金子。” 申氏平日里也听说过这件事。此时打死乌龟,他心中一动,猜到祸害亢家女儿的,必定是这只乌龟。于是,他敲响了亢家的大门,求赏金子。亢老翁大喜过望,将他请至上座,还让人把乌龟抬到庭院,剁碎泄愤。当晚,亢家留申氏过夜,自那以后,妖怪果然绝迹,亢老翁也信守承诺,给了申氏三百两金子。

申氏背着金子回到家,妻子正为他一夜未归忧心忡忡。见他进门,急忙询问。申氏默不作声,将金子放在床上。妻子打开一看,差点惊晕过去,颤抖着说:“你真的去做盗贼了?” 申氏苦笑道:“还不是你逼我的,现在又说这话!” 妻子哭着说:“我之前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如今你犯了杀头的罪,我不能连累你,让我先死吧!” 说着便要往外跑。申氏赶忙追出去,笑着将她拉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妻子这才转忧为喜。

从那以后,申氏用金子置办产业,一家人的生活渐渐富足起来,成为了当地的富户 。

在同一座县城,还有个贫民某乙,临近年关,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连件完整的都没有。他心里发愁,不知该如何熬过这个冬天,却又不敢和妻子说,只好偷偷拿着一根白木棍,跑到墓地中埋伏,盼着能有孤身一人路过的,好抢劫财物。他在寒风中苦苦等待,松树间的风如刀割般刺骨,却始终不见人影,心灰意冷之际,忽见一个驼背的老妇人走来。某乙心中暗喜,猛地拿着木棍冲了出去。老妇人吓得跌倒在地,哭着哀求:“我身上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家里断粮了,刚从女婿家讨来五升米啊!” 某乙夺走米,还想扒她的棉袄,老妇人苦苦哀求,某乙念她年老可怜,便放了她,背着米回了家。妻子问米从哪来,他谎称是赌债赢来的。

某乙觉得这法子不错,第二天夜里又去了墓地。没过多久,见一人扛着棍子走来,也在墓中蹲下,像是同行。某乙便从坟后慢慢走出来。那人惊问:“你是谁?” 某乙答:“过路的。” 那人又问:“怎么不走?” 某乙笑道:“等你呢。” 两人心照不宣,互相诉说着饥寒交迫的苦楚。夜越来越深,两人却一无所获。某乙想回家,那人说:“你虽然干这行,但还是个新手。前村有户人家嫁女儿,忙到半夜,全家肯定都累坏了。跟我去,得手后咱们平分。” 某乙一听,满心欢喜地跟了上去。

到了一户人家,隔着墙就听见做饼的声音,知道屋里人还没睡,便躲在一旁等着。不一会儿,一人开门拿杖去打水,两人趁机溜了进去。只见北边的屋子亮着灯,其他屋子都黑着。只听一个老妇人说:“大姐,去东屋看看,你的嫁妆都在箱子里,别忘了上锁。” 接着传来少女娇懒的应答声。两人心中窃喜,悄悄摸向东屋,在黑暗中找到一个卧箱,打开伸手一探,深不见底。那人对某乙说:“你进去!” 某乙便爬了进去,摸到一个包裹递出来。那人问:“拿完了?” 某乙答:“完了。” 那人又骗他:“再找找。” 说完,竟锁上箱子,独自离开了。

某乙被困在箱子里,急得团团转。没过多久,灯火亮了起来,有人拿着灯先照向箱子。只听老妇人说:“谁把箱子锁上了?” 接着母女俩上了床,吹灭了灯。某乙心急如焚,便学老鼠咬东西的声音。少女说:“箱子里有老鼠!” 老妇人说:“别让老鼠咬坏了你的衣服,我累坏了,你自己去看看。” 少女起身,打开箱子。某乙趁机冲了出来,少女吓得昏死过去。某乙急忙打开门,拼命逃走。虽然没抢到东西,但侥幸捡回一条命。

嫁女那家被盗的消息很快传开,有人怀疑是某乙干的。某乙害怕,向东逃了百里,给旅店老板当佣人。一年多后,风言风语渐渐平息,他才把妻子接来,从此不再做盗贼,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某乙曾将自己的经历说与他人,与申氏的故事颇为相似,故而一并记录下来 。

2.恒娘

闺房巧术

都中繁华之地,洪大业与妻子朱氏成婚多年,朱氏容貌秀丽,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然而,随着洪大业将婢女宝带纳为妾室,曾经的甜蜜逐渐被矛盾取代。宝带姿色远不及朱氏,可洪大业却对她宠爱有加。朱氏心中满是委屈与不平,昔日恩爱的夫妻,常常因宝带争吵,关系愈发紧张。洪大业虽不敢公然在妾室处过夜,却越发偏爱宝带,对朱氏日渐冷落。

后来,洪家搬迁新居,与帛商狄家做了邻居。狄家夫人恒娘,三十岁上下,容貌不过中等,可说起话来温柔动听,初次见面便让朱氏心生好感。次日,朱氏回访狄家,发现狄家也有个小妾,年约二十,生得十分美貌。可令人惊讶的是,邻里相处近半年,从未听过狄家有任何争吵之声,且狄老爷独独宠爱恒娘,对小妾只是虚应故事。

朱氏心中好奇,忍不住向恒娘讨教:“我一直以为夫君宠爱小妾,是因为她身份特殊,甚至想把妻子之名换成小妾。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夫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若肯传授,我愿拜您为师。” 恒娘微笑道:“唉!是你自己疏远了夫君,怎能怪他呢?整日唠叨抱怨,这不是把他往远处推吗?回去后,你就放纵他,即便他主动来找你,也别轻易接受。一个月后,我再帮你想办法。” 朱氏听从恒娘所言,开始刻意打扮宝带,还让她与丈夫同寝同食。洪大业偶尔想亲近朱氏,却被她坚决拒绝,众人见状,都称赞朱氏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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