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军仪棋冠军甩着两根大鼻涕,再次兴奋地点点头。
第九局比赛开始,在双方搭建阵容的阶段。
“9-9-1,帅。”
蚁王将自己的帅放在棋盘的角落。
“1-5-1,帅。”
军仪棋冠军也在棋盘上摆好自己的帅。
“7-9-1,兵。”
蚁王紧接着将兵放在距离王一格的前方。
“2-3-1,兵。”
军仪棋冠军也在棋盘上摆好自己的兵。
随着双方阵容的组建,军仪棋冠军忽然注意到,除了蚁王的帅的前方两格的兵以外,在距离对方的帅的两格范围之内,再也没有其他的棋子。
“把帅……孤立起来?”
军仪棋冠军的呼吸突然产生一丝波动,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状况。
“就把这招命名为‘离隐’好了。”
——她的初期配置就跟我想的一样,虽然有点接近我的帅,但是大体上依旧保持着鹤翼阵的阵型。
蚁王见状,心中也是一喜。
“那么,就麻烦您开始吧。”
军仪棋冠军朝着蚁王微微颔首。
“9-1-3,弓。”
——第一手就在右翼配置弓,八成是想要用三只枪来速战速决吧,就用我的棋子在她配置偏右,所造成的左翼空白上营造死角,这一次!我一定要扰乱她的呼吸!
蚁王下出自己的第一手棋。
“1-9-3,弓新。”
军仪棋冠军从棋盒中掏出一枚新棋子下在棋盘上。
随着棋局的进行,在三支枪跟右边的攻防中,蚁王已经失去两颗棋子,不过军仪棋冠军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左翼防守的死角。
“5-5-1,大将!”
——她应该会认为我会抱着必死的觉悟从这里进攻吧,但是她想错了,我会从中间发起进攻!
蚁王下出自己的必胜一手。
原本毫不迷茫,一直以一定节奏下棋的军仪棋冠军,第一次产生停滞,呼吸也逐渐开始紊乱。
——这样的配置,会从棋盘的中央延伸出无止境的攻防,没有适当的走法,这盘棋局恐怕会下很久,一切都看我如何应对,撒,你要怎么办呢?
蚁王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军仪棋冠军的呼吸。
“9-2-1,中将新。”
而军仪棋冠军只是面无表情地从棋盒中掏出一枚新棋子。
随着一枚棋子的落下,无数种可能顿时在蚁王的脑海中炸开,但无论是哪一种,最终的结果都是指向蚁王的惨败。
“将军了。”
蚁王投子认负。
军仪棋冠军也在此刻闭上双眼。
“你早就知道离隐是一条死路了吧?”
蚁王有些愤愤不平都朝着军仪棋冠军质问道。
“是……”
军仪棋冠军点点头。
“那么,你刚刚为什么还要停下来思考?!应该要更加毫不犹豫地下这一手吧!”
“陛下,您刚刚想出来的这一步棋——离隐,正确的名称叫做孤孤狸固,这个棋路其实是我在十年前想出来的,把中将放在中间对付三支枪,也是我之前想出来的棋路,这步棋在当时掀起了热烈的讨论,孤孤狸固也因此成为测试双方观察能力的高超战法,因此在当时造成一股大流行。”
军仪棋冠军缓缓开口说道:
“没想到就连这么愚笨的我,都可以想出这么厉害的棋路,当时我也觉得蛮开心的,但是破解这一招的人也是我,在创造出孤孤狸固的一年后,我在国内的名人赛上,遇上对手使用这个招数,那是我便想出了这个招式的破解方法。
虽然我成功赢得了那场比赛,但是自那以后,这个棋路就从正式的比赛和军仪棋谱中消失了,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使用必败无疑的招数攻击对手。陛下竟然和小人想到了完全相同的战法,实在是让小人倍感光荣,就好像曾经死去的孩子又重新活过来一样,我心里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才不忍心再一次亲手杀死这个孩子……”
“无聊,难得的兴致都被你破坏了,休息一下吧。”
——我自认为开发了一种新的棋路,结果只是在别人走剩下的老路吗?
蚁王长叹一口气,然后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间:
“下一盘开始之后,你不会再有任何休息的时间,给我做好心理准备!”
“是!”
军仪棋冠军急忙朝着蚁王离开的方向点点头。
——陛下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听别人说那么多的话,还是第一次呢。
枭亚普夫看着蚁王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多出一抹不妙的预感。
——我不明白,真令人不愉快,呼吸被扰乱的人始终都是我,如果是在平常,这是会令人身心倍感煎熬的难忍屈辱,不过我虽然心急,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感到乐在其中。搞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对于至今尚未习得意志统合能力的自己,我只能感到难以言说的不悦。
蚁王独自一人端坐在王座上沉思道。
在休息半个小时以后,棋局再开,蚁王重新走回军仪棋冠军所在的房间。
“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吗?”
蚁王看着一动不动的军仪棋冠军,向一旁的枭亚普夫询问道。
“不,她睡着了。”
枭亚普夫马上回复道。
——真难看,连一丁点知性和品德都感受不到。为什么像她这样的人,能够如涌泉般,源源不断地想出这些将理论发挥到最高境界的美丽棋谱呢?
蚁王看着一边睡觉一边流口水的军仪棋冠军评价道。
“给我起来!继续下棋了!”
蚁王在棋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出声喊醒正在睡觉的军仪棋冠军。
“是!”
军仪棋冠军从睡梦中惊醒,再次与蚁王展开对弈。
“这一局,我们来下个赌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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