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新钱开铸发行,四大商行都是流出新钱收回旧钱的地方。
第二次议事不会太久,之后便是四大商行联合四洲活死人指定铸钱之处,以及具体要发掘哪条灵脉去铸钱了。
趁着山腰嘈杂,南玄提着一壶酒,找到了楼外楼的老人。
见面后,第一句话便是:“你就不怕那丫头坏事?”
老人立刻皱起眉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你他娘的不管你家教主死活,我管一管还不行?”
南玄长叹一声:“小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只有他自己爬起来才算是破局,但凡有人拉他,就都不是那个意思了。我相信他,你也相信他一些。”
老人皱眉道:“那些剑意为何怕他?”
南玄咧嘴一笑:“你说这个啊?我只是想让他拿到机关术,至于别的,那是他自己的机缘,我也不知道。小子,你我也就在世万余年。青天的仙朝时代就已经是九天并存的时代了,往上倒回去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年,人间还是有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玄无非想说,虽然你我看起来岁数很大经历了漫长岁月了,相比于这从不因谁而止步的光阴,我们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老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锦囊是活的,其中内容是可以改的。你想如何……由你吧!”
你南玄都信,我如何不敢信?
……
年关将至,借的钱,也总算是都借来了。
而青瑶在收到信之后,立刻找来了李卞。
看完信中内容之后,李卞一下子笑了起来。
“什么叫得道多助?那段家小儿算计良多,他可想到他翻出来的破木头,我们手中却有制作法子?”
青瑶却笑不起来,因为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主人复刻了一份,交给了赵典。我当然不会反对主人的做法,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不去制作这等杀器,但我们得会做。但谁有这等天分,难说!我们自家人都是信得过的,还是让大家都试试吧。”
李卞点了点头:“这就去办,哦对了,魏东跟叶大少上山了。”
青瑶闻言,点头道:“带过来吧。”
不多久后,已经蓄起胡须的魏东,带着丢了半条命的叶颉到了风满楼下。
叶颉还不愿上来,魏东无奈一笑,轻声道:“公子又不在,采儿姑娘也没在,再没人认识你了,你怕什么?”
叶颉苦笑一声:“我……丢人丢大发了。”
青瑶听见后,淡淡然开口:“他不是我渡龙山修士,上来作甚?你自己来,让他自个儿找他老祖去。”
叶颉苦笑一声,点头道:“好,我去找老祖儿。”
魏东无奈一叹,上楼后还说着:“其实他是因为我们而受了无妄之灾,这个……”
话还没说完呢,便听见青瑶淡淡然一句:“我不关心主人之外的任何事,魏掌柜还是先说正事。这半年来,整座瀛洲你也算走了半圈儿了,渡龙山的钱也已经到位,那对于主人的想法,你准备如何开始?”
魏东神色无奈,这位青瑶姑娘,也就在刘暮舟与几个孩子跟前像个人了。
思量片刻之后,魏东轻声道:“开铺子不是难事,又不在意营收,所以有钱就行了。关键是开什么铺子。若按他所想,就得是凡俗达官贵人都要去,甚至连炼气士都要慕名而去的铺子。如果这样,就得有一样只我们有,别人学都学不来的东西。如果是药铺,就得有一种独特的药。如果是酒楼,就得有一种不亚于桃花酿的酒水。就像咱们的竹编一样,得让人攀比起来,就好像你有我没有,我便丢人了。不止如此,那样东西还得限量,让达官贵人们来求着要,这样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
青瑶闻言,微微一皱眉,“这就有点儿难了。”
可话音刚落,有个抱着小黑狗的姑娘便站在楼下,嘀咕一句:“这有什么难的?爱听曲儿的人难道都是行家?还不是凑热闹。我干爹认识那么多人呢,咱们随随便便弄一种不算差的酒,给我未来师父一些,给那些个名气贼大的天之骄子一些,只要他们时时带着,时时喝着,不就有名了?我干爹那样的人,只要开口,他的朋友自然会帮忙。即便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铺子与渡龙山有关,那就说帮朋友一个忙嘛!举手之劳,谁会深究?”
魏东当即眼前一亮,诧异道:“这是谁家丫头,以前怎么没见过,她干爹,难道是……”
青瑶揉了揉眉心,叹道:“主人从昆吾洲拐回来的,是赤焰王朝的碧游公主,还带着一条狗呢。反正她自己说,主人收她做干女儿了。”
魏东一愣,“现在连公主都能拐了?”
话锋一转,“不过这丫头说的有道理,就说卖酒,是什么酒有什么功效且不说,足够有名便是了。”
而此时,郭木走了过来,明显也是听到了几人说话。
“你们可别忘了,这山上祖传酿酒的,不止是香芸,我家也有祖传酒方。”
此刻一阵酒气扑面而来,酒糟鼻老头儿晃晃悠悠飞来,挂在二楼围栏处。
“可以试试的呀!现如今不是有特快么?写信来回也就不到一月,让甩手掌柜做主,应该是可以试试的。”
郭木赶忙说道:“顺便加一句,就说我要接管坊市。”
结果刚说完,就听见叶仙城撇嘴道:“你这就想接管坊市啊?等到不给宋家货栈赔钱之后,先跟着未来财神爷走两年,回来坊市就给你打理,这是公子原话。”
郭木一愣:“未来财神?谁啊?”
魏东早就知道这个安排,他也从未想过要推脱,便笑着抬手:“我,那你这几日就去与宋家交接,别人走了给人留下一屁股烂账。我孩子初六的满月酒,完了就走。”
郭木啊了一声,刚要摇头呢,只见唐烟抱着吞吞走上二楼,沉声道:“青瑶姐姐,你得把苏梦湫喊回来,干爹交代我了,今年初一她的生辰时,有事儿要做呢。”
青瑶闻言,微微一怔:“她……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
此时此刻,山外山花圃之外,白老头儿手持一根木棍,砰一声戳在苏梦湫脑门儿,姑娘应声倒地,已然不省人事了。
下一刻,一道狂风侵入此地,钟离沁抱起苏梦湫,死死盯着白老汉。
白老头丢下棍子,转身捡起剪刀,嘀咕道:“别这么瞪我,她自己要来的。”
钟离沁没好气道:“你就不知道下手轻点儿?”
白老头淡然一笑:“若非见这丫头有些天赋,你觉得我理她吗?这么多年了,除了你跟这丫头,我给谁喂过招?你们啊,别老觉得丫头小,有你们护着,凡事就可以慢慢来。你们不着急,这丫头自己着急。知道她第一次找我时,说了什么吗?”
钟离沁点头看了一眼额头肿起大包的苏梦湫,此时白老头也说了句:“她说师父一年到头在外,山上忙成那样子,她也想帮忙做些什么,所以求我帮忙教剑。我问她,吃得了苦不?你猜她怎么说?”
钟离沁摇了摇头。
白老头长叹一声:“她说啊,比起小时候,现在不知甜到哪儿去了。”
钟离沁微微一怔,片刻后,没好气道:“反正你下次不准打她的脸!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真是……”
苏梦湫来到山外山,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每天除了在山上练剑便是填坑,做完这些之后,便到白老头这里,挨上一招。
可事实上,白老头每次出手,都是在帮苏梦湫打熬筋骨。她与钟离沁与刘暮舟不一样,最开始教苏梦湫修行的人,一味的追求境界,根本就没在乎过苏梦湫的根骨是否承受得住如今境界。
抱着苏梦湫回到住处,钟离沁轻轻揉着丫头额头的包,不经意一转头,窗外竟已飘起了雪花。
她忍不住呢喃:“昆吾洲的腊月,有雪吗?”
……
转眼之间便是年三十儿了,自上次进了楼外楼,至今还未出来。
但短短半月,十楼已过。
有那等一往无前改天换地的气势,眼前就再也没有什么势是拦得住刘暮舟的。
虞潇潇与香儿两人望着早就备好的米面,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香儿说是侍女,可压根儿没人将她当侍女看过。以至于小姐不会包饺子,侍女也不会。
两人正犯愁呢,晴空突然有炸雷响起。
二人抬头之时,天幕已然变了颜色,阴云密布雷霆翻涌,就好像……天罚一般!
盖尘走出门,往天幕看了一眼,而后微笑道:“这是要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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