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菱的生命凋零在张玉汝掌心的那一刻,指尖还凝着未及消散的赤红色异能微光。
这个结局并不出人意料——自从张玉汝第一次使用「天人五衰」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中招的人能够存活下来。
自然教会的精英小队终究没能打破这个诅咒。
从擅长土系防御的黄石,到攻击和防御双双拉满的金锋,自然教会的五名大师级能力者,如今都化作了冻土上的斑驳血迹。
张玉汝擦拭着染血的袖口,靴底碾碎了一枚嵌在冻土中的晶核——那是赤菱的能力结晶,此刻已黯淡如碎玻璃。
张玉汝在成为大师级能力者后不久,不仅没有得到整个能力者世界对大师级能力者的优待,反而陷入被追杀的境地。
能够追杀他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至少也是大师级能力者中的佼佼者。
也许是因为他见过太多的高手的缘故,对于大师级能力者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他对赤菱几人的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他没有意识到,大师级能力者在战争中所能发挥的作用究竟有多大。
一支精英小队的集体阵亡,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即使是像自然教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会因为这样的损失而感到肉痛。
如果益州镇守大宗师得知这个消息,恐怕会忍不住开怀大笑。
毕竟,这对于目前正在和自然教会对峙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无论由此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张玉汝都不会太过关心。
在他完成自己的目标之前,他不会对这些事情太过在意。
他和赤菱几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他们一路紧追不舍,穷追猛打,张玉汝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把他们彻底遗忘掉。
然而,当这些人成为了张玉汝实现目标的绊脚石,甚至对他的生命安全构成威胁时,张玉汝就别无选择了,他只能想办法为自己铲除这些潜在的危险。
「天人五衰」的可怕之处不在于瞬间杀伤,而在于缓慢的剥离。
中了「天人五衰」的能力者,会逐渐失去他们的能力者身份,而能力和能量所赋予他们的生命力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当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们的死状往往都相当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尽管对方是敌人,但张玉汝还不至于残忍到去侮辱对方的遗体。
他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对方残破的身躯,收集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物品,然后将他们埋葬在昆仑山外的高原之上。
暮色渐浓时,张玉汝在山脚下的高原掘开冻土。
他用赤菱的月光石手链串起五枚徽章,埋入墓穴前忽然顿住——金锋的徽章上刻着教会的荆棘图腾,而黄石的徽章边缘有磨损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
他摇摇头,将这些无关的细节抛诸脑后,手掌按在冻土上,墨色能量渗入土层,将墓穴封成坚固的冰棺。
风起时,远处传来天空的嘶鸣,他站起身,拍掉膝头的泥土,望向暮色中的昆仑山。
夜空中第一颗星子亮起时,张玉汝踏上了新的征程。
他的斗篷在身后猎猎作响,腰间的青铜令牌随着步伐轻晃。
昆仑山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剪影,张玉汝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五座新坟静静地躺在高原上,月光石手链在坟头微微发亮,宛如五颗将熄的星
这座神秘而古老的山脉,是否隐藏着他苦苦寻觅的东西呢?
……
这已经是张玉汝进入昆仑山脉的第四天了。
晨曦初露时,他照例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前,用溪水擦拭掉昨夜露宿的霜露,指腹摩挲着腰间一枚刻有古篆的青铜令牌——这是自然教会内部专用的身份识别工具,此刻在晨雾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深吸一口混着雪松香的空气,舌尖还残留着昨日采集的野生蓝莓的酸涩,那些暗紫色的浆果长在海拔三千米的岩石缝里,虽然珍稀,但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味道。
前三日的搜索如同在迷雾中捞月。
自然教会的蛛丝马迹隐匿在昆仑褶皱的肌理里,无论如何寻找都看不到任何踪迹。
张玉汝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急躁,他记得有人说过,真正的猎手要学会与时间共生,而非被情绪啃噬心智。
在这几天当中,张玉汝的生活很有规律。
破晓时分的修炼是每日雷打不动的功课。
他在一块平坦的花岗岩上铺开粗麻垫,指尖结出玄奥的手诀,任体内能量如融雪溪流般漫过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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