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舟转身,看到狼狈落在脚下仇慎。
很快,地面一点点亮了起来。
血红的纹路在地上交织出复杂的图案,很快将地上的仇慎困在其中。
随着仇慎所有的力量被禁锢,数量庞大的行尸一具具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仇慎却不在意这些。他眼中鬼火疯狂跳动,眼球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薛砚舟。
“这个阵法,你为何能改动……”
即便是被薛砚舟阴了一把,仇慎浑然不在意。他只是执着地想得到那个答案。
薛砚舟看着他,微微眯眼。身旁有人落下,他侧脸看去,是脸色有些难看的秦止。
秦止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颈侧甚至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在往外渗血。
“你那道伤,不处理一下吗?”薛砚舟没回答仇慎的问题,而是轻轻碰了下秦止的伤。
“没事。”秦止道,随后又取出急救喷雾,对着脖子一顿喷。
伤口很快止血,又迅速结痂。这等非人的愈合力,也只有秦止这些高级玩家能够做到。
薛砚舟盯着看了片刻,又说:“你不痛吗?刚刚我看到你好几次,用了以伤换伤的打法。”
“我……”
秦止话未说完,就停了下来。
因为仇慎开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有几分渗人。
他依旧死死盯着薛砚舟,可眼神的聚集点却不在此处。
“不是,果然不是,我早该知道……”
薛砚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杀人莫过于诛心。尤其是像仇慎这样活了不知多久,能力未知的诡异存在。要杀死他,绝对不是消灭□□这么简单的事。
单单在那个修
真世界,就存在夺舍之类的术法。
沈丘听得目瞪口呆,道:[啧,我还以为,你的心变得有些软了呢。]
薛砚舟:[有啊,不过只针对特定的人。]
沈丘:[不过说起来,你明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仇慎怎么就一副疯魔的样子。]
[他知道我是道君,却也不是……他想要找的那个道君。]
仇慎的执念,和谢亦明顾远洲秦止三人,看起来是一样的,都只是想再见那个人一面。但是,却也不一样。
他心中的那人,建立在几面之缘和长久的自我脑补中,实际上从未存在过。那个无情强大的道君,或许和仇慎执着那么多年的心中月影,完全不一样。
信仰崩塌,他便疯魔了。
薛砚舟见时机恰好,毫不犹豫地启动了阵法。
红光大盛,以所有神降派成员血肉构建而成的阵法,开始杀死仇慎,逼出他体内的灶王祠。
白骨面具,慢慢覆盖了仇慎的整个身体,让他几乎变成一具诡异的巨型塑像。而塑像的形状,也愈发熟悉起来。
灶王祠。
只要灶王祠降临在这个阵眼中,便会被困住。
薛砚舟低头,看着掌心的一个黑色方块。
黑色方块之上,雕刻着几个字。
[管理局数据存储专用]
只需将黑色方块植入灶王祠核心,便能通过数据读取判定主神是否产生自我意识,这一切便可以结束。
白骨封住了仇慎的另一只眼睛。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死死盯着薛砚舟,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
眼神中的幽深怨毒乃至执着,但凡换个普通人再次,都要吓得瑟瑟发抖。
薛砚舟浑然不在意,只是心中倒数着阵法完成的时间。
三。
鬼火熄灭。
一。
灶王祠投下虚影……
一。
异变陡生。
刺目白光猛地亮起,穿透白骨,猛然炸裂开来。
沈丘:[不好!仇慎自爆了!]
薛砚舟尚未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见秦止上前一步,挡在了眼前。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黑影蠕动着,把薛砚舟拖了进去。
“秦止!”
在失去视觉之前,薛砚舟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两个字。
再往后,便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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